不要怕得罪人,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
苏定方听到这话,一下子就乐了,在收好了信筒以后,抱拳道:“有殿下这句话,臣就放心了。”
李元吉点了点头,拍着苏定方的肩膀又道:“事后如果发现了什么不听话的兵油子,或者不长眼的土匪流寇,就全部赶到赵州去。
你和阚棱他们在东南道捞足了油水,罗士信、薛万淑他们什么也没捞到呢。
有机会就给他们创造一点机会。
不然你们富了,他们没富,他们会埋怨我偏心的。”
苏定方一愣,乐呵呵的道:“有洛阳到棣州的漕运,棣州到交州的海运,他们迟早能捞足油水,不可能没机会的。”
苏定方全程参与过洛阳到棣州的漕运建立工作,也主持过棣州到交州的海运工作。
深知这两条运输线有多赚钱。
所以他不认为在这两条运输线上有份子的罗士信和薛万淑富不了。
毫不夸张的说,找一条狗,给狗脖子上挂一个装满饼的袋子,也不用狗干什么,只要让狗到了每个码头下去,将袋子里的东西清空,在买一些当地的特产装到袋子里,沿途倒腾一圈,也能倒腾出上百贯钱。
若是运气好,上千贯钱也不是问题。
这就是漕运加海运的魅力。
在洛阳只值两文钱的胡饼,拿到了魏州等地,那就能卖到五六文钱,拿到了棣州,能卖到十几文钱。
在棣州不怎么值钱的麻布,拿到交州就是上等货物,能从交州的土人手里换取各种各样的宝石、犀角、珍贵药材等等。
回程拿到扬州一倒腾,可以载一船粮食,亦或者一船洛阳、棣州等各地需要的各种畅销的货物。
就是周期性长一点,风险大一点。
毕竟,李元吉从疏通漕运、开拓海运到现在,也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还没有见过回头钱。
海上去交州的船队,去的时候损毁了几十条小船,回来的时候也损毁了一艘大船,十几条小船。
价值十多万贯的货物葬身到了大海,上百条人命也葬生到了海里。
不过,操持漕运和海运的人,没有一个人在意此事。
因为相比那丰厚的收益看,这点付出实在是微不足道。
比起去战场上掠夺敌人的财富要付出的代价看,小了上百倍。
“问题是他们现在忙着对付赵州李氏呢,可没时间去漕运上和海运上分润太多的好处。”
李元吉白了苏定方一眼,没好气的说着。
这苏定方也真是的,非要人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吗?
苏定方眨了一下眼,瞬间明白了李元吉的心思。
李元吉让他将土匪流寇、兵油子,赶去赵州让罗士信等人混好处是假,祸乱赵州李氏才是真。
赵州不乱,罗士信、薛万淑等人麾下的大军,如何名正言顺的进入赵州?
罗士信、薛万淑等人麾下的大军不进赵州,仅凭着封锁赵州李氏的商道,还不足以将赵州李氏折腾的伤筋动骨。
唯有罗士信、薛万淑等人麾下的大军以剿匪的名义进入赵州,才能将赵州李氏的筋骨打断,将赵州李氏折腾的欲仙欲死。
毕竟,剿匪这种事情,很难有一次性就剿干净的。
各地的豪强碍于土匪流寇的威胁,向土匪流寇上贡也是常有的事。
官府抄没各地支援土匪流寇的豪强,也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赵州只要开始大规模的闹匪患,并且赵州李氏跟匪患沾染上关系,那就很难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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