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定方将罗士信从马背上抱下来的时候,罗士信已经睡过去了。
在帮罗士信涂上了治冻疮的油,以及裹上厚厚的大氅以后,苏定方才开始分派兵马去驰援各方。
对于突厥人将兵马散开,将战线从吐延水拉到清涧,他跟殷开山和罗士信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和见解。
在殷开山、罗士信眼里,突厥人这是一种发挥自己兵力优势的行为,在突厥人自己眼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一种送人头上门的行为。
突厥人眼下兵力雄厚,将兵马散开,拉长战线,是能充分的发挥兵力雄厚的优势,可同样的,突厥人也给了他们逐个击破,分批绞杀的机会。
他们根本没必要一味的固守,他们完全可以在防线上打开几道对他们有利的缺口,放突厥人进来,然后再沿途上设伏,一批一批的把突厥人当猪杀。
一直杀到突厥人不敢再随意的越过防线,一直杀到突厥人不得不重新将兵力集中在一起,在吐延水的某一个地方跟他们展开正面的厮杀。
所以,苏定方在分派兵力的时候,只分派了一部分兵马去驰援各个渡口,各个要道,然后将剩下的兵马留在了身边。
同时,又给殷开山去了一份文书,让殷开山放开城平、绥德渡、延川口,分批放突厥人进来。
无论是城平,还是绥德渡和延川口,都是有利于大唐兵马设伏的地方。
所以只要突厥人敢进来,苏定方就有信心能全歼他们。
犹豫城平、绥德渡、延川口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几乎就在绥州境内的吐延水和清涧的上中下三个点上。
所以苏定方没敢照顾罗士信太久,在罗士信还没睡醒,还没养好精神的时候,就已经率军离开了,只留下了数百人照顾罗士信等一众人,并且将在绥德渡设伏的重任交给了罗士信。
罗士信醒了以后,苏定方已经走远了。
罗士信在带着兄弟们简单的吃了一餐饭以后,马不停蹄的赶往了绥德渡。
同行的还有苏定方留下的数百将士。
对于苏定方制定的新的防守的谋略,他根本没有怀疑,也没有追着刨根问底,而是选择了第一时间去执行。
他跟苏定方在一起共事已经一年多了,已经相处出了一些默契,对于苏定方在兵法谋略一道的造诣相当佩服。
所以苏定方制定的谋略,他不会怀疑。
他很清楚,他不是一个靠脑袋吃饭的人,所以他知道苏定方制定的谋略,一定比他高明,所以他也没理由怀疑。
但是,有人不这么想。
这个人就是殷开山。
在殷开山拿到苏定方的‘命令’的时候,整个人是懵逼的,错愕的,不知所措的。
论官爵,他跟苏定方平级,论封户,他还比苏定方多。
并且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上下级的关系,更没有从属的关系。
在河北道的时候,他是隐姓埋名的叛军首领,一切都由李元吉暗中操控,所以他不得不听从苏定方这个李元吉麾下的犬马。
可如今他已经离开河北道了,并且恢复了他大唐国公的身份,跟李神符一起统领着绥州的兵马。
跟苏定方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苏定方已经没办法携李元吉之威来号令他了,可苏定方居然还给他下‘命令’。
这让他很愤怒,心里很不痛快。
“嘭!”
殷开山愤怒的拍响了军帐里的案几,破口大骂道:“姓苏的欺人太甚!”
一众守在军帐外的校尉听到主将发怒了,赶忙冲进了军帐。
“将军?”
“将什么将,军什么军,有被人骑在头上的将军吗?!”
殷开山再次拍着案几破口大骂。
一众校尉一脸茫然。
殷开山瞪起眼道:“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去放开城平口,在城平口后设伏,等待突厥人自投罗网?!”
一众校尉更茫然了,这又是个什么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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