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突厥境内没官道,再加上如今中军大营外全是牛羊马匹,所以骑马赶路的时候,不仅不能疾驰,还得缓慢前行,得等到前军或者斥候将牛羊马匹驱离了才能前进,所以所耗费的时间就长了。
“嗯!”
李元吉应了一声,带着赵成雍和亲卫们往辕门口走去。
白灾会冻死大量的牲畜,让草原人没办法度过极寒的严冬,草原人会成片成片的死去。
瘟疫同样也会导致牲畜大量的死亡,草原人失去了粮食的来源,一样会成片成片的死去。
所以草原上的人很怕白灾和瘟疫。
一旦出现了白灾和瘟疫,就会举行相当盛大的祭祀,以此来祈求上苍原谅。
而这种祭祀一般都很血腥。
不是杀死大量的奴隶,以他们的躯干和血来祭祀,就是挑选特定的人,刨心挖肝来祭祀。
而这种特定的人,一般都是未经人事的少女。
这固然能证明草原人的野蛮和残暴,但也证明了草原人对白灾和瘟疫的畏惧。
事实上不止是草原人,唐人也非常的畏惧白灾和瘟疫,世界上每一个见识过白灾和瘟疫恐怖的地方的人,都很畏惧白灾和瘟疫。
只是相比起绝大多数野蛮、未开化、或者半开化的人种,唐人有着充足的应对经验,所以应对起这种灾难来,没有那么愚昧,也没有那么偏激罢了。
校尉听到了李世勣的训斥,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请罪道:“是卑职无知,还请副帅责罚。”
李世勣特地看了一眼李元吉,见李元吉没有怪罪的意思,就盯着校尉恶狠狠的道:“念你刚刚出仕,又年幼无知,此次就放你一马,再有下次,你就去找个马圈当马夫去。”
校尉连连点头,一个劲的保证下次不会了,目光还一个劲的往李元吉这里瞟。
李元吉看得出来校尉刚刚出仕,毕竟校尉那张笼罩在头盔里的脸太稚嫩了,想来他爹应该是朝中的某位武勋,并且还是世家出身,他以前都待在密灌灌里,所以阅历很浅,对很多有阅历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并不了解。
这就跟说出‘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一样。
不是痴傻,而是阅历太浅,见识太少。
“我已经跟我二哥商量出了一些对策,已经命军中的军司马和灵州军司马,辅佐着民部郎中去做了。你这边也找人配合一下,将解救出来的百姓尽快分散下去,并且将此处的牛羊马匹也分散下去。”
李元吉为了避免校尉自己把自己给吓死,故意找了一个话题跟李世勣说了起来,以此来表示他并不在意,也不会计较刚才的事情。
校尉听到这话,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李世勣听到这话,居然也松了一口气。
这让李元吉对校尉的来历产生了一丝丝的兴趣。
要知道,李世勣可是一个狠起来连女婿都杀的人,能被他照应的人,在他心里的地位肯定超过了他的女婿。
不过,李元吉没问。
因为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万一李世勣说出了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名字,那以后大家碰到了校尉的父亲或者祖父,说起这件事,校尉的父亲和祖父脸上也没光。
“喏,回去了以后臣就差人去办。”
李世勣略微调整了一下,一板一眼的躬身道。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大家一起等起了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