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为何近的不抢,跑那么远?”
“给我丈翁一些颜面,也让唐主对他生疑。”移地健冷笑一声,望着仆固怀恩纵马离去的背影,道:“看到了吗?我丈翁脑后是有反骨的。”
……
从中受降城回到灵武,仆固怀恩对待仆固玚的态度就有所不同。
他一改往日的严厉,有时也会在仆固玚面前感慨上几句。
“我仆固家为大唐战死了四十余人,可惜,连从龙之功都没沾上。你几个兄弟俱丧,往后我若不在了,你如何撑得起这份家业?”
仆固玚道:“孩儿以为阿爷一心为国,不曾想过家族。”
“蠢材,若非为了仆固一族,我何苦那般拼命。”
“若是如此,阿爷为何不答应妹婿?”
“我自有道理。”
仆固怀恩板着脸,以说一不二的态度顶回了儿子的问题。可过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当今这个大唐天子,我与他打过,被他打怕了。”
听了这句话,仆固玚一愣,渐渐握紧了拳,掷地有声地道:“仆固家男儿,哪有输一次就认怂的!”
“啪!”
仆固怀恩径直给了他一巴掌,道:“给你几天好脸色,你便狂起来了?!”
这一巴掌重塑了他的威严,他想到背上那颗疽,沉吟了半晌,最后又道:“放心吧,我会为仆固家谋一条与国同戚的好出路。”
最初,仆固玚不知这个出路是什么,直到杜五郎来到了灵武。
~~
“陛下让我来问节帅,他能否信任你?”
面对仆固怀恩的杀气,杜五郎内心战战兢兢,面上却故作镇定。
仆固怀恩眼一瞪,沉声道:“臣多年来抛家舍业,为大唐出生入死、躬履行阵,子弟族人战死无算,今陛下疑我不成?!”
杜五郎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来,道:“言重了,言重了,陛下当然不会对节帅见疑。”
“若如此,臣请陛下任命犬子仆固玚为朔方军留后。”
“什么?”
杜五郎知道仆固怀恩直率,却没想到有这么直率,竟是直截了当地就提出了条件。
但这个条件,绝不是他能替薛白轻易应下的。
仆固玚为朔方军留后,相当于一旦仆固怀恩死了,仆固玚就要继任为朔方军节度使。
节度使原本就掌握了一方的所有权力,等同于一方诸侯,再世袭下去,与封疆裂土何异?
“陛下若信臣,请封仆固玚为朔方军留后。”仆固怀恩面对东方执礼,重申了一遍,以示他态度坚决,“若如此,臣感陛下君恩深重,必效死以报!”
若薛白能答应,他是真的打算为薛白效死。
就像以前能为李亨父子做的那样,亲自上阵杀敌,牺牲至亲,哪怕斩杀投敌的亲生儿子,全都再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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