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有那么一时间想对那个欢快的声音说,没什么事情,只是你的哥哥差点被人打死了,你为什么还能这么没心没肺?
但最后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披着有些晒人的阳光,林年踩过草坪停在了一个户外的人工坑里,里面不少玩滑板的年轻人荡来荡去,翻板和触地的响声不绝于耳,一双湛蓝的眼眸倒影着这一切,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玩具,充满了好奇。
如果那个蹲在坑边的男孩年龄是5岁,或者更低,那么他一切的好奇心和懵懂都会被归于孩童的可爱,以及对整个陌生如宝石堆的瑰丽世界的热爱和求知欲,但如果这种现象出现在一个20岁出头的大男孩身上,事情就一下子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你的弟弟,脑袋是不是有些问题?”
林年问问题从来不拐弯,或许是继承了楚子航的优点。
“那是我的哥哥哦,不是弟弟。”叫做夏弥的女孩指正了林年的错误,“能问出这个问题看来是不需要麻烦师兄你拍照看找对人没有了,总之谢谢师兄帮我找到他啦。”
“需要跟他说话吗?”
“啊,不用了不用了,他不怎么喜欢说话。师兄如果他不跟你说话不回答你,你千万别生气,他从来不跟陌生人交流的。”
“就这样你还敢带他出来么?”林年问。
“对不起对不起,没看好他是我的错,之前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一走眼他就没了,他走丢了也不会找我,而是跟孩子一样疯玩。”
看来的确脑袋有问题。林年这个想法也是针对兄妹两个人的,“他得了什么病?会不会有什么突发症状?”
“师兄听说过‘分离性障碍’这种病没有?”
“没有。”
“一种精神因素引起的精神障碍疾病,以前的人也叫做癔症。我哥哥他从小就有些先天的毛病,我家里人带他走了很多大城市的医院都没办法。”
“最开始他发病的时候会间歇性地像是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智商和认知能力变得很低很低,还会有记忆障碍...但以前起码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清醒的,但到了后面病情严重起来就糟糕多了。”夏弥在讲述这些时声音也不再像之前一样高昂了,很平缓,听不到太多起伏的情绪的。
“治不好吗?”林年看着他的背影问。
“可能以后会有办法吧,医学总在进步嘛。”夏弥的语气又渐渐上扬了,“还请麻烦师兄照看一下他,把他带到酒店来,谢谢了林年师兄。”
“我觉得你不应该带他来芝加哥的,入学是一件很短的事情,卡塞尔学院不允许...”林年话说一半,然后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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