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无谓的牺牲?”魏泽双目赤红,他抚上自己的断肢,“难道你忘了吗?你的伤,我的胳膊皆是拜狗皇帝所赐。”
沈旬面色不大好,他捂住心口,那里有道陈年旧伤,没日没夜地折磨着他
甚至令他命不久矣!
他又何曾不想报仇雪恨,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那些兄弟,挚友。
默默地咽下一口腥甜,他道:“你我若是就为了报仇就这么死去也不失为一条归宿,可既然姑娘出现了,且需要我们,难道你不想看看他们究竟能走到哪步么!”
“她需要我们?你当真觉得她一个姑娘家,能够推翻狗皇帝?”魏泽心中也是犹豫的。
沈旬摇摇头,“能不能做到另说,但姑娘如此聪慧,她能找到这儿来,想必也是算好了的,敢收拢我们,应当有所依仗。”
“依仗?难道是顾家?”
“不一定,我们的事情可不是透露出去的,否则顾家也讨不了好。”
当今最是疑心,任何与薛家有干系的,都逃不了一番猜忌。
顾家即便是功勋世家,也不例外。
魏泽想了想,倒是没有之前那般反对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若为江善善所用,也是应该。
……
月上柳梢,靖国公府内,顾渊收到陈九递来的消息,知晓了江善善的下落。
白日里突然只带着一个丫鬟出城,他自然放心不下,便派人远远跟着。
知晓她是陪着丫鬟回乡,便未打搅,不过到底还是让下头去查了番。
翌日,从村子离开的桃红很是不舍,她们站在榕树下看着前来相送的魏泽,村里的人似乎也比昨日看到的多了些。
“泽叔,要不你和旬叔跟我们回京吧!”
沈旬身子不好,常年缠绵病榻,需要用药吊着。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去京城养着,毕竟那儿买药也方便。
可魏泽却是拒了,看了眼江善善,他道:“我们身份太危险,不宜进京。”
这样对她对自己都不好。
江善善并未勉强,她看了眼这个村子,比别的村子似乎要穷苦些,想了想,让桃红将备用的碎银都拿了出来交给他。
魏泽惭愧,明明他才是……却要一个孩子施以援手。
离开后,江善善果不其然在半道上遇到了陈九,赶车的也换成了他。
马车内,桃红这些日子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心头的大石落下,人也欢快了不少。
等回到府中,见着没旁人,便立即问道:“姑娘,我们往后能常过去看看吗?”
“怎么,你想他们死早点儿?”江善善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真以为京城安全,别想着我,就是我身边才更不安全。”
一句话成功堵住想要反驳的桃红。
她失落地低下头。
魏泽和沈旬一个伤残一个病弱,自她有记忆起便跟着两人长大,将他们当成了最亲的人,自然不想他们再过的这般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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