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文姜瑶光只请教了几句便离开,俞氏向来不留他们用饭,因而都是请完安便走。
二姑娘送到门口,直到视野中没了马车的踪影,也没有旋身回去。她站在那儿,茕茕孑立。过了好一会儿,才受不住冷似的拢了拢袖子,转身入内。
她哭啊闹啊,祖母都没有松口,就连父亲也不放她出去,哭的闹的累了,她就不哭也不闹了。
三姑娘与姜瑶光同坐一车,身下铺了白色的羔羊绒毯,背后枕着隐囊,车身随着前进而微微摇晃。昏昏欲睡的姜瑶光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睁开眼,便见三姑娘揪着手中鲤鱼戏莲图的锦帕,一脸的欲言又止。
姜瑶光叹了一口气,“三姐是不是觉得二姐很可怜,于心不忍!”
三姑娘瞪圆了眼睛,不由得点头。当年二姑娘被送到别庄时,她就好奇为什么?二姑娘在别庄一住就是四年,她就更是好奇了,二姑娘到底做了什么,竟让家里把风华正茂的她关在别庄,连婚事都耽搁了。
“她就是要你觉得她可怜!”
“啊!”三姑娘愣了下。
姜瑶光挪了挪位置,捡了一个抱枕抱住,“大好年华被关在别庄内,的确可怜。可是,她可怜让我们知道又有何用!姐妹之中,祖母最疼她。若是祖母想让她离开别庄,想为她找一门婚事,三姐觉得家里会反对吗?可祖母不想。”
三姑娘神色郑重起来,最疼二姑娘的俞氏却要把二姑娘留在身边,什么祖母舍不得,师太说不宜早嫁,她是不肯信的,忍不住道,“二姐到底犯了什么错?”
“我也不知道。”姜瑶光面不改色的扯谎,这种涉及他人的阴私之事,她不愿多说。
三姑娘不疑有他,想姜瑶光比她还小,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遂叹了一口气, “听你这一说,我也想明白了。说句不客气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祖母那么疼她,都这样,显然二姐是有错的。”在三姑娘眼里,俞氏是十分明理的。
见三姑娘想通了,姜瑶光笑了笑。二姑娘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突然示弱,总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说起来,与她们示弱有什么用,她能不能离开别庄,全在俞氏一念之间,俞氏怎么会不想她好,可俞氏还是将她拘在身边,是还不放心吧!
二姑娘这种病急乱投医的行为,让姜瑶光觉得她是真的急躁了,十七岁,眼见着三姑娘都要定亲,她怎么能不急。
有了俞氏的话,毫无压力的四夫人就兴高采烈地的开始准备三姑娘婚事。十月二十八,白家向镇国公府下聘。
姜瑶光瞅着白家送来的聘礼,绕着三姑娘打趣。
三姑娘臊红了脸,掐她,“等到你那会儿,看我怎么把场子找回来。”
姜瑶光怔了怔,三姑娘之后,就该轮到她了。可她完全无法想象,届时来送聘礼的,会是怎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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