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难了,当年英国是打了两场鸦片战争才迫使清王朝开放市场,咱们可没这能力效仿。”
一通商议之后,大家有些沮丧的发现,他们的所有发展计划,都还是脱离不了大陆上的资源。
而李老教授则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他的看法:
“一直以来,我们最熟悉的历史,是这片大陆上的历史;我们所了解的历史人物,大都是中原王朝的将相官吏;而我们知道的矿产资源,地形地貌,也都是在那儿——中原大陆,而非什么南洋和澳洲。”
老教授站起身来,推开窗子,望着海峡的方向,喟然一叹:
“我们的根毕竟是在那片土地上。虽然时代变了……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想,就我个人而言,虽然明知道那地方肯定是完全陌生,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奇迹,但在有生之年,我还是希望能回到北京城去看一看……”
随手拿起那份两广总督的文告又看了看,老李教授淡淡一笑:
“虽然这份告谕很苛刻,很狂妄,但它却是一条线,一条维系着我们与大陆联系的细线。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主动切断它。”
老教授的话让所有人陷入沉默中,其他年轻人或许体会不到老人特有的那种“落叶归根”想法,但在午夜梦回时,一种名为“回家”的淡淡思绪,也曾或多或少缠绕在他们心头。
时间上的那个家看来是回不去了,但在这同一个空间的家呢?或者,至少,那个在未来将是自己家的位置……
过了很久,还是敖萨扬开口,打破沉默:
“看来与明帝国的交涉终究绕不过去啊,咱们还是商量商量怎么谈条件吧。”
老敖举起那份总督告谕,最近几天来他天天研究,几乎快把那上面的文字给背熟了——哪怕是晦涩古文。
“限制居住和交出船只这两条肯定是做梦啦,但第一条,我听那个锦衣卫的意思,搞不好是随便扔个人出去当替身就行——欺上瞒下官场惯例么。”
“替身也不行,我们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宽恕。决不能在名义上承认自己是反贼,更不能对明王朝示弱,否则对方只会得寸进尺。”
解席对这方面倒是看得很通透,态度也很坚决。
“这份告谕上的条件我们完全不能接受,一条都不行!”
敖萨扬无奈摇摇头:
“如果统统拒绝的话,和他们就没什么可谈得了。”
“那也未必。”
从开会以来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赵立德同志终于发言了,而且一开口就出言不凡:
“我不明白大家为什么光盯着一份文书不放,文书是死的,怎么看也多不出字来。但那两个使者,连同他们的随从可都是大活人,稍微下点功夫,得到的信息肯定比这张纸上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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