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上去似是将官模样的伤员跑过来扶住了他,回头看向丁小麦:“姑娘,营中弟兄敬您远来是客,您这样纵仆行凶、欺侮我们年轻的士兵,这就过分了吧?”
“不是,我不是!”丁小麦急得哭了起来,“大哥,我没有恶意的,心儿也没有……她只是心直口快……”
先前的士兵怒声打断:“辱骂陈少夫人算心直口快?那我打死你们也可以叫为民除害!”
辱骂陈少夫人?
在场的众人脸色都难看起来。
丁小麦更急了,拼命把心儿拽到身后,摇头大哭:“心儿怎会辱骂陈少夫人,我们是陈少夫人的朋友啊!我们跟陈少夫人一样,都是为了帮助将士们渡过难关……”
“这,恐怕不对吧?”将官看着她,神情冷淡:“陈少夫人的确是为了帮我们渡过难关而来。所以她一进伤兵营就不眠不休救治了几个重伤将死的病人,又将一手医术毫无保留地教给了军医乃至所有的将士。这些日子,我们营中被陈少夫人救下或者间接被陈少夫人救下的性命少说也有几百、仰赖陈少夫人的医术得以愈合了伤口的将士更多达六千余众!你说你跟陈少夫人一样——哪里一样?”
丁小麦张了张嘴,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丁了了她,已经救了那么多人吗?她一人之力……
不对,她不是用一人之力,而是把一人之力变成了百人之力、千人之力。她没有藏私、没有做那个唯一的被人崇敬的神医,所以这伤兵营中人人是神、人人是医,她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
难怪先前看见丁了了行走在伤兵营中的时候觉得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丁了了在伤兵营中就像一滴水汇入了河流,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身份年纪、没有人注意她是女子,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也才不过来了短短十几天而已。
反观丁小麦自己的到来,却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粒石子,一出现便惊起了一片水花。往后她越急着融入,受到的阻力越大,波纹响动更是从一开始就没停过。
原来,是不一样的。
丁小麦觉得挫败。她不像丁了了有一手怪异的医术可以传授给人,她只有做饭的手艺、酿酒的手艺、写字画画的手艺……这里的人却并不需要。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一趟实在是来错了。丁小麦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众将士顿时觉得无趣。
跟女孩子打交道就是这点不好,吵又不好吵打又不能打,哭了还不好哄,麻烦!
先前跟心儿对骂的士兵嘀咕了一声“晦气”,甩手走了。
其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着散了,人人摇头叹气,也不知是叹的什么。
丁小麦觉得毫无疑问那些人都是在叹她愚蠢叹她鲁莽,或者叹陈七公子怎么会有她这样的朋友——如果她还算得上是个朋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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