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客套话说得已经极其敷衍,行动上就更加毫不客气。闲话没说三句,韩大都督就起身告辞,只说边境局势瞬息万变,他不能不时时小心谨慎。
闫凤也是个有意思的,说了愿在军中当个士兵,果真就立刻适应了士兵的身份,半点儿也没犹豫牵了自己的马就跟了上去。
接下来,就不是北番贼人要打仗,而是大安的将士们要复仇了。
从疫症之中幸存下来、并且已经养好了伤的数千将士重回队伍,士气必然大振;炎夏到来,今年的稻谷和冬麦已经收割,粮草也已经不成问题。
四皇子和陈七来北疆的时日已经不短,现在,该是回京的时候了。
丁了了自然也要回去。她能够教给军医们的已经全都教了,再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大意义,而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于是在一个雨后凉爽的早晨,侍卫们套上了马车,一行人,安安静静地离开了荒原。
陈家兄弟是喜欢张扬的,但同行的四皇子都没有摆出很大的阵仗,他们又岂敢铺张?于是尽管他们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得安安静静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吃了一路的尘土。
陈七他们是归心似箭的。
宫中的皇帝还不知道能撑几天,如今京中只怕已经天翻地覆,他们没有时间在路上观赏风景,也没有时间应对可能出现的种种变故,所以陈家兄弟一直被侍卫们有意无意地隔绝在队伍的末尾,不给他们任何接触到四皇子的机会。
就这样一路疾驰,二十多天之后,京都终于近在眼前了。
还有三十多里,再快一点应当可以在城门落锁之前赶过去,陈七却下令队伍在驿馆门前停住,安顿下来。
“阿缙,”四皇子看着他,很不以为然:“现在不是歇息的时候。”
京中那些人不是没有耳目。在路上多耽搁一夜,危险就会增加几分。
陈七知道他的顾虑,却仍然坚持己见:“有危险,我和弟兄们拼死护着你。无论如何,今晚必须歇在城外。”
四皇子不解。
但他一向肯听陈七的建议。于是队伍在驿馆中安顿了下来,休整洗漱,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各人换上干净的衣衫,神采奕奕地出门。
四皇子发现连马车都是清洗过的,不禁失笑:“孤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你为什么执意休整,到此刻才算想通了——陈七公子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臭美啊!”
千里迢迢从北疆战场上赶回来,风尘仆仆再正常不过,他却偏要连人带马车洗得干干净净,是生怕京都的姑娘们笑他丑吗?
要不是看见丁了了在旁边,四皇子真想一扇子敲到陈七的头上去。
陈七也不跟他辩解,笑呵呵地安排众人上了马车,一派从容不迫。
当然可以从容。二三十里的路程,就算走得再慢,晌午之前也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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