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这位少校军官从床上下来,一步上前就要去抓女护士手中的药盒,嘴里惊呼道:“这是磺胺!你们还有磺胺!”
宁志恒反应极快,在这名少校军官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形前移,挡在女护士的身前,单手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推,少校军官的身体就被重重地推回到了病床上,发出一声闷哼,不能动弹。
可是嘴里还是不停地说道:“你们有药,你们为什么不给老陈用药?他烧的快不行了!”
说着又想挣扎着起来,准备再一次扑过来,宁志恒眉头皱起,准备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这个磺胺是给苗勇义的救命用的,不要说只是一个受伤的军官,今天,哪怕是处座站在面前,也休想从他的手中夺走。
李大夫赶紧上前一把按住那名军官,不由得着急说道:“你的伤口不能够震动,你不要冲动,这支磺胺这位军官自己搞来的,我们医院早就没有了。”
说完他赶紧对女护士说道:“马上给他再次检查伤口,很有可能已经挣开了。”
可是这名军官却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势,他一把抓住李大夫的手,不住的哀求道:“大夫,你再给老陈用一点药!”
然后他把手指着旁边病床上,早已经被烧得昏迷不醒的一名同伴,向着宁志恒出声哀求道:“这位兄弟,这多息磺胺卖给我一支吧,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救我兄弟的一条命!”
宁志恒这才知道,这名军官抢夺磺胺竟然不是为了自己用,而是为了他身边的战友,知道了原委,面带煞气的脸上才缓和了下来。
军人之间的战友之情,是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这名军官为了同伴做出如此冒失的举动,也是因为担心自己同伴的生命安全,宁志恒完全理解。
就像他对苗勇义一样,也是愿意为对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但是他同情对方可以,却不能以苗勇义的安危为代价。
所以理解归理解,可手中的药品是绝对不能有失的,一支磺胺并不能够保证苗勇义的病情没有反复,一旦再次感染,还必须要再次使用,宁志恒要确保苗勇义的生命无虑。
宁志恒把声音尽量的放缓和,开口解释道:“对不住了,我就搞到了这点儿药,勉强够给我的兄弟救命的,这药不能给你,多少钱我也不卖!”
听到宁志恒的话,少校军官顿时发急,他干脆直接说道:“兄弟,你是哪个部队的?我们是二十五师的,我叫武同光,这病床上的是我多年的生死兄弟,他现在已经昏迷了一天了,真的抗不过去了,大家都是袍泽,不能看着他去死吧?”
说到这里,他又手扶着胸口沉声说道:“只要你今天救了我这个兄弟,以后只要用的上我们,刀山火海,我们兄弟也不说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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