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的是,当日正要再审赵怀古,他却莫名地在牢中服毒自尽,好不容易挖出的一条线索就此断了,让太子好不气恼,盛怒之下,下令以通敌叛国之罪,诛赵家满门,而更多越氏亲族牵连在内,因此上,京城姓赵的,或与赵家有关节的,全都成了惊弓之鸟,夹着尾巴,连大门都不敢再出,而二太太的娘家父母兄长当然也被牵连在里,二太太因着是出嫁之女,又是简亲王亲眷,又有裕亲王力保,才免去一劫。
这一切,锦娘都是躺在床上知道的。
连日来,因着来探病的客人太多,王妃是忙得脚不沾地,却仍是让锦娘与小庭小两口好生休养,来了客人,也尽量不惊动他们二位,就是太子妃来了,也只是在锦娘处稍坐,见锦娘身体无恙后,便起驾回宫了,大量的良药补品堆满了锦娘的小库房,让张妈妈和丰儿几个大忙乎了一阵,只是这样倒是让秀姑和四儿几个受了惠,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疗伤圣药,这会子便像不要钱似的,全往她们身上堆。
锦娘第二日便去了秀姑屋里,秀姑因着伤势太重,一直昏迷着,又高烧不止,大半个身子缠得像个木乃伊,看得锦娘就直掉泪,绿柳倒是机灵得很,自秀姑救回后,就一直守护在秀姑床前,忙上忙下,端茶送水,小心服侍着秀姑,让锦娘见了很是欣慰,又赏了她不少好东西,给她做添箱,喜贵也陪在秀姑身边,两人一同服侍秀姑,感情也在逐渐升温之中。
这日锦娘又去看秀姑,见秀姑还是晕着,便问绿柳:“可曾苏醒过?”
“回二奶奶的话,昨儿晚上醒过一回,直嚷嚷二奶奶的名字,烧倒是退了,您看,今儿总算不烧了,应该过两日便会醒吧。”绿柳给锦娘行了礼后,便站在一旁,拿了帕子给秀姑擦脸,一脸欣喜地对锦娘说道。
锦娘听了自然很高兴,接过绿柳手中的帕子亲自给秀姑擦着,想起那日她拥自己在怀里,用柔弱的身子紧密的护着自己,还有,她清醒时说的最后一番话,这几日全总在锦娘耳边莹绕不绝,擦着擦着就忍不住掉泪。
这时,喜贵端了药进来,见二少奶奶在,正要避,锦娘见了便道:“喜贵哥哥,药给我吧,咱们打小儿就在一起的,不兴那些个讲究,你……就在这里陪着秀姑吧。”
喜贵听得一怔,忘了羞怯,激动地看着锦娘,嘴里嗫嚅道:“四……四姑娘,你……你又叫我喜贵哥哥了?”
锦娘听得更是心酸,脑子里幼时的回忆这几日时时浮现出来,那时,自己虽是小姐身份,却一直吃不饱,穿不暖,四姨娘那会子时不时的就跟了大老爷出征在外,有时半年才回一次家,若不是秀姑和喜贵护着,这个身体怕也早就作了古了,那时,大几岁的喜贵总会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烧饼多分自己一半,总在遇到二姐欺负时,用小小的身子档在自己的身前,任那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咬着牙,楞是一声也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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