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连城不是不知道她在看着自己,可这一刻与她躺在一起,心里没有半点想要对她不轨的冲动,和过去完全不一样,这一刻他只觉得有几分难得的安宁。
又长又密的睫毛不知何时缓缓垂落了下去,将那双黯淡的眼眸掩去,他闭上眼,呼吸慢慢均匀了起来。
见他真的快要睡着了,名可张嘴打了个哈欠,也开始有几分犯困了,最终她也闭上眼,躺在他身旁,安静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躺到他怀里去了,脑袋压在他一条手臂上,他另一条手臂放在外套外头,横过了她的腰,而那件外套从头到脚,又彻彻底底盖在她身上。
只要一侧头,便能看到这张得天独厚的俊颜,和他大哥一样,也是帅气得叫女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可看到这张脸,她心里没有惊艳,只有怜惜,从头到尾,她还是不知道,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几天,让他从一个偶尔还会跟她斗几句嘴,闹一下别扭,有点小阳光的大男孩,变成了一个孤单无依,没有安全感,又找不到方向的迷途小羔羊。
这一刻看着他睡梦中依然微拧在一起的眉心,名可只觉得自己的母性被他彻底给勾起来了,伸手想要帮他揉开眉宇间那点愁容,可最终还是将这冲动忍了下来。
哪怕两个人现在的举动太过亲密,可她却一动不动,安安静静躺着,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自己爬起来,远离着他,就这样僵硬着身体,只为了能让他多睡一刻。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很快,连天都暗下来了,直到北冥连城自个儿醒来,名可才敢动一下她僵持太久而发麻的身体。
看到自己将她抱在怀里,北冥连城眼底没有任何波澜,把落在她腰间的手收回,静静看着她坐起来活动筋骨,好一会他才爬了起来,垂眸看着她。
名可二话不说,也爬了起来,把外套往他身上披去:“快要入夜了,夜寒露重,不能光穿一件单衣,会受凉。”
北冥连城却依然紧抿薄唇,不说话,一声不哼把外套扯了下来,重新披回到她身上,才举步往前头走去。
说好了陪他,所以名可什么都没问,了解他的固执,也不打算继续纠结这事,只好拢了拢他披到自己身上的外套,举步跟了过去。
再往前头走一点,才发现这里已经是个偏僻的地方,似乎是个小村庄,在东方国际还能看到这种地方,实在让人有几分意料不到,不过,他们似乎真的离闹市很远了。
两个小时的车程,足够将他们带离熟悉的市区。
这里好像近海,远远地已经闻到了海水的气息,只是这个季节出海打渔的渔民少了,海鲜也比较稀奇。
想到海鲜,便想到那两只还放在家里的大龙虾,那是她特地带回来想要给他尝的,但现在看他这模样,让他立即跟自己回家,大概是不可能了。
好在他已经给北冥夜发了信息,所以,她也就安心了。
只是今晚大年二十八,本来该是团圆的日子,两个人却流落在外,心里总是有几分难言的不安。
北冥连城一直往前走,名可也一直跟在他身后,至少走了半个小时,一路上两人没有说半句话。
直到北冥连城在一座小庭院外停了下来,名可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两条累得发酸的腿,只恨不得找个地方坐下去好好歇一会。
北冥连城回头时便看到她揉腿的动作,目光有几分复杂,再看她一眼,他便回过头,不理会她。
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从里头出来,看到他立即就笑了:“帝先生,你又来了?还住那个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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