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甲喇章京祜达忙道:“是是是,该部明军火器犀利,贝勒爷还应小心为上。”
杜度是褚英的第一子,自认征战几十年,勇猛无敌。哪会将祜达的劝诫放在心上?对面这部明军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以区区几千人,跑到通州地带来,不杀他个落花流水。便显不出自己大清国镶红旗的威势!
所以一接到哨骑的回报,杜度快速集合通州及张家湾一带的兵马前来,当然他心下也疑惑,那边明军只有几千兵,当然不可能收复什么城池来。难道是过来抢粮的?杜度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如果是这样,那就更让人不能忍受了。一向只有自己抢他们的,哪来反过来的道理,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果真如此,更可恨!
杜度对那甲喇章京祜达厉声喝道:“祜达你这奴才,如此怯懦畏战,丢尽了我们大清国勇士的脸面,等会你作为先锋,领军冲阵,用鲜血去洗刷你的耻辱!”
那甲喇章京祜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当然不能拒绝,否则便是当场被砍落脑袋的下场,不过想起那日明军火铳的威力,他心下又不禁惴惴,只企盼佛祖或是萨满大神保佑,该部明军,不是石桥所遇的那只军队。
号角声响起,杜度麾下的镶红旗骑士纷纷牵马出阵,在军阵前面汇集,还有八旗蒙古正红旗与镶红旗的几百披甲兵,同样汇集起来。
杜度八旗满洲镶红旗内有牛录二十六个,改组军制后,他旗中的阿礼哈超哈营也有披甲战兵二千多人,旗中还有一个巴牙喇营,内中四百余名的巴牙喇兵,由一个巴牙喇纛章京统领,归杜度指挥。
不比往日八旗的牛录制,出则为兵,入则为民,眼下清国算是有一只常备的军队,随时随地可以拉出来作战。只有各旗中的辅兵,还饱受天时的限制。
一个个领军甲喇章京,或是加甲喇衔的牛录章京,领着自己队中披甲兵纷纷出来,各旗中能有披甲资格,选入阿礼哈超哈营的,至少都是各旗中的步甲,马甲兵,至于巴牙喇营,更是多年的马甲军士。
每队的步甲兵,身上都披着内镶铁叶的棉甲,棉甲上钉着粗大的铜钉,头上高高的红缨黑盔,马上长短兵器,步弓角弓必备。那些马甲兵,更是身披两层重甲,持着长枪大戟,马上各样粗重的短兵器也一样备齐,强弓劲箭不用说。
至于各队的分得拨什库,身上直披了三层的重甲。贝勒爷的意思是以骑射射乱明军的阵势,再借机破阵,至于下马作战,想必己经用不着了。所以一队队的步甲,马甲兵,都是快速整理自己壶中的箭矢。
他们个个面无表情,对将要来临的战事丝毫不以为意,这些清兵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场战事,当然不会认为对面的明军有什么大不了的。顾盼间,望见的都满是骄横的脸容,还有彼此眼中那股浓浓的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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