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唠唠叨叨,久久不进主题,崇祯皇帝听得不耐,不过念范阁老年事己高,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范首辅继续道:“当然,王将军又襄阳大捷,更斩杀献贼,所以内阁的意思是……加其太子少保,左都督,授荣禄大夫,荫一子世锦衣千户,诰赠上三代皆一品……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这便是内阁诸臣工商议的结果……”
他身后站着的吏部尚书李日宣,兵部尚书陈新甲皆是施礼:“臣等附意。”
崇祯皇帝沉默良久,又站起身在阁内踱步,摇了摇头,心下叹息:“还是杨卿知我心啊。”
想起杨嗣昌病重的消息,心下担忧挂怀。
他缓缓道:“王将军两救藩王,斩杀献贼,与国有奇功,非爵位不可赏赐。”
他下定决心,高声道:“传朕旨意,宣府镇东路参将王斗,忠勇可嘉,斩贼有功,立擢宣府镇团练总兵官,仍驻节东路。赐其军曰靖边军,赐其营曰忠勇营,赐其爵曰忠勇伯,给诰券,赐铁券,食禄一千石,挂‘征虏将军’印。其部立功人等,兵部核验,叙功升赏。”
一连串的旨意发出,范复粹等人都是呆了呆,没想到王斗就封伯了,而且还领铁券,这就是世袭封爵,而不是流爵。还赐了军号,营号,再挂将军印,这是泼天的恩赐啊,大明将领封伯的才有几人?
而且这征虏将军……国初倒有一个征虏大将军,那便是魏国公徐达,曾领军攻克大都,灭亡蒙元。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王斗如魏国公一样直捣黄龙,灭亡东虏吗?
阁内值事太监笔走龙蛇,将皇帝旨意一一书写下来,崇祯皇帝接过观看,满意地点了点头,见范复粹等人神情呆滞,高声道:“朕就是要告诉天下,忠勇无畏,为国杀贼者,朕,不吝赏赐!”
范复粹几人相视苦笑,只得拜倒高呼:“皇上圣明。”
崇祯皇帝继续道:“还有杨卿,加其太子太保,赐冠服束带,锦绶纻丝各二表里,着旨好生慰问。”
他连下圣旨,对襄阳各人一一赏罚,最后眼神深沉:“陵后柳沟,南控长陵,北镇独石,着署都督府佥事陈九皋任柳沟总兵,防守内边,又与陵前总兵联络,使天寿山宛若泰山屹立于中央,而四维之矣。”
范复粹、李日宣一时没反应过来,陈新甲身为兵部尚书,又久在宣镇,却是一呆。
己经有王斗在东路,其实便是陵前总兵了,有他在,东奴北虏,哪能在东路破口,还需设陵后总兵吗?
自入阁来,陈新甲便觉得上心莫测,皇帝的心思越发看不透,自己也不能象杨嗣昌那样,让皇上对自己言听计从。
想起杨嗣昌剿贼无功,耗饷百万两,非但无过,反因王斗缘故,得加太子太保,还皇帝特旨嘉奖,心下又羡又妒。
……
谈完襄阳封赏之事,范复粹等人告辞离开,崇祯皇帝让陈新甲留下。
他脸有忧色,问道:“锦州之事如何了?”
陈新甲答道:“回皇上,贼奴在锦州四面布营,挖掘长壕,又运红夷炮数十,锦州声援己绝。据锦州守将祖大寿最后塘报,锦城米粮仅供月余,而豆则未及一月,倘狡虏声警再殷,锦州势必岌岌,朝不逾夕。”
崇祯帝叹道:“宁锦气脉连枝,若锦州失,则松山、杏山失。松山、杏山、锦州失,则宁远山海关危,蓟辽总督怎么说。”
陈新甲道:“蓟辽总督言,东虏此乃大凌河故伎,故不敢轻进,只驻宁远,以窥锦州态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