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包小包的,肯定是肉食米面,陈家娘子有福了。”
“我等干一年,不如人家出征一次,怪不得人人想入舜乡军,这出战,赏赐如此丰厚。”
“不能这么说,人家也是拿命去拼的……”
“大将军擢为总兵,肯定要扩编军队,我等有机会了。”
鞠易武面冷心热,拿出一些糖果分给围绕身边的孩子们,引起孩童们欢呼。
陈晟见众人围绕,无数热切的目光,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本是个不善交际的人。想了想,他还是拱手道:“诸位乡邻,晟及家小多蒙照顾,明日晟在马王庙前摆下酒宴,还请诸位赏光。”
众人七嘴八舌道:“陈官人客气了。”
“两位大官人请客,我等一定要到的。”
又热情簇拥二人进屯,七手八脚帮陈晟二人提扛东西,陈晟心不在焉,只拿眼睛扫瞄人群,看内中有没有自己记挂的那些人。
忽然,他听到身后有人呼唤:“相公。”
“爹爹……”
陈晟回过身去,见自己的妻妾正急急奔来,她们身边三个小孩,不是自己儿子,还有乖囡囡又是谁?
陈晟心神一颤,忍不住流下泪来。
……
王斗给出征将士放假十日,不但高寻等乙等军,余部的甲等军们,一样放假,他们人人有马匹,比起乙等军战士的辗转,他们回乡,却舒服多了。
壬部,高史银麾下,长枪兵战士赵荣晟,跟随自己甲长,还有赖得祥,罗良佐诸位甲中兄弟,一起出了兵营,啊呼声中,个个跨上马匹,欢声怪叫,往保安州方向奔去。
他们身着铁盔铁甲,挎着腰刀,大叫声中,只是策马狂奔。各人行李并没有多少,便是赵荣晟,也只带几只烤肥鸭,一坛好酒,准备回去与爷爷享用。
比起乙等军战士,迫不及待的换钱换粮,大肆购物,甲等军战士们,各人对金银粮票却看得很淡,他们大多将军功积攒起来,准备未来换取塞外的土地。
各人谈论的,多是怎么在塞外建个大大的庄园,大大的牧场等。各人经常估算自己的军功,未来可换到多少土地,五百亩,一千亩,五千亩?甚至按里算?
金钱,对常常有分赏,家中富裕的甲等军战士来说,缺乏了吸引力,然后土地的吸引,却始终充满旺盛的生命。
一甲人,都是保安州人,他们策马奔跑,虽只十骑,却声势不小。铁蹄击打地面,远远禁牌路口处那些担担队,就往路两边散得开开的。在铁骑过后,只以羡慕畏惧的目光看着各人背影。
奔上永宁通往延庆,怀来的官道,大地在自己脚下掠过,铁蹄踏在坚实的道路上。
性格温和的孙甲长不由豪情涌起,高声唱开:“嘿,美丽的大草原啊,我会来的,我会来的。”
赵荣晟等人策马在后,齐声应唱:“啊哟啊哟,啊哟啊哟!”
“我会将鞑子头颅做成我酒杯。”
赵荣晟等人齐唱:“啊哟啊哟,啊哟啊哟。”
“他们的妻啊就是我的妾,他们的儿啊就是我的仆。”
“啊哟啊哟,啊哟啊哟。”
“我的马鞭将他们重重抽打。”
“啊哟啊哟,啊哟啊哟!”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踏过大地,踏过草原!”
“啊哟啊哟,啊哟啊哟!”
“直到天边的尽头处,嘿。”
众人齐唱:“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此歌名为男儿行,也不知壬部谁编的,一唱开立时风行,成为高史银麾下营歌。
铁骑如狂风骤雨似的飑过,留下一路狼嚎。
将士们,各自回自己的家,见到了自己的亲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