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笺揣进怀里,急匆匆的出去。
马科抽着烟杆,看着马智仁的身影若有所思,看马智仁就要踏出帐篷。忽然道:“对了,马尽忠昨日出去时,一路可是顺利?”
马智仁回过身来,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答道:“大体顺利,就是靖边军哨骑四出。好是费了一番周折。”
如霹雳一声响,重重击打在马科心上,一时间,他的脸上,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他颤声道:“你是说……马尽忠有可能……路上遇到靖边军哨骑?”
他猛然喝道:“回来。”
马智仁惊道:“大帅……”
马科焦急地吼道:“回来!”
马智仁呆若木鸡,吃吃地道:“大……大帅,您这是怎么了?”
马科忽然一把瘫到地上,冲马智仁有气无力招手,语气中还带着哭腔:“快回来。”
马智仁终于反应过来,看马科诡异的样子,他胆战心惊,急忙快速走回。
他神情忐忑不安,不知道大帅怎么了,神神道道的。
却见马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高高跃起,抢过他怀中的书信,然后敏捷地取出火摺子,晃了晃,将书信就着火星,快速点燃起来,看得旁边的马智仁目瞪口呆,更是摸不着头脑。
直到书信全部化为灰烬,马科才松了口气,他扶着案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有余悸。
似乎他又想起什么,一把看向马智仁,低喝道:“去,现在就去将那马尽忠杀了,半刻钟之内,我要看到他的脑袋摆在我面前!”
马智仁心惊肉跳,大帅的反复无常,让他有若身伴虎狼的感觉,他不敢怠慢,低声应了一声,急匆匆出去了。
看马智仁出帐而去,马科似乎瞬间苍老几岁,良久,他叹了口气:“既生瑜,何生亮。”
寅时,王斗被人叫醒,听完身前一人的禀报,他淡淡道:“知道了。”
……
崇祯十四年八月十三日,一大早。
朝霞在天边露出粉红的曙光,从空中往黄土岭东北面看去,从山岭下的平川,一直到小凌河西岸,皆布满如蚁般的人潮。
这一带的地势地表,大致是西北面高,东南面低,一条条干枯的河流,顺着西北高地,纵横流淌,汇入了东面的小凌河处。这些河流,形成一处处灌溉方便的平川之地。
然顺着田家沟再往东北,便是石门山与小凌河相夹间,形成的一道狭窄河谷地带。顺着这河谷地蜿蜒朝向西北,倒可以一直通向锦州城池东面的小凌河旁。
而田家沟北去不远,是一处称手水营的地方,河的东面不远就是小凌河堡。小凌河堡明时是处驿站,两岸交通频繁,因为该河段是摆渡行船要道,众多船家汇集这里,就形成了一个营地。
此时这个营地早被清军占据,而且在前方的百步之处,挖了一条深深的壕沟,隔断了山与河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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