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徵暗叫倒霉,自己已经尽量缩着头了,怎么将军还注意到自己?
只是正兵营属他管辖,王朴又对自己一向器重,仗打得这样,他也感觉颜面无光,只得跪下告罪:“末将无能,请将军治罪。”
众将一样跪下来:“请将军治罪。”
“治个屁啊!”
一直很注意形象,总保持风度翩翩的王总镇又暴了句粗口,他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眼下不是治罪的时候,你等说说,该如何应对那些鞑子骑兵?”
众人目光都投到王徵身上,王徵心中叫骂,就知道让某出头,情况就是这样,让某想办法,某又如何知道?
不过面对王朴不善的目光,却不得不说,他心念电转,最后说道:“将军,这些蒙古鞑子战法与满洲鞑子不同,满洲鞑子战法比较呆,总是硬打硬的攻阵,他们则比较活,有好处就冲上来,没好处则在远处窥探,阴魂不散的跟着……”
“……草原我们又是客地,地形不熟,他们还骑术娴熟,马匹众多,如今之计,只得以不变应万变,不贪一时之功,谨慎行进,宁可一天走五里路,也不要给那些鞑子窥到漏洞……我们不是与靖边军约定在海子边汇合吗?如今离集宁海子已经不远,只要走到海边,与靖边军汇合,我军就是胜利……”
身旁众将纷纷道:“王上校高见啊,真乃金玉良言也,我等也是这样想的……大军还是谨慎行进为好,要忍住一时诱惑,不要贪功,不冒进,鞑子的脑袋,就暂时寄存在他们脖子上好了。”
王朴再看向身旁一些赞画参谋,仿效王斗,他也搞了一个参谋司。收罗颇多的文官武将作为赞画,还搞了一些沙盘,虽然不如靖边军精细,不过比起别的明军。却好了很多。
看向其中参谋长,他威严地道:“田参谋长,你的看法呢?”
那田参谋长四十余岁,留着山羊胡须,身穿褡护似半袖大衣。内着青衫,腰佩宝剑,头戴轐头,典型的靖边军赞画风格,事实上,现大同军中,很多都是靖边军的山寨版。
田参谋长自诩足智多谋,号称赛诸葛,听闻主将之言后,他矜持地道:“把沙盘车推来。”
自从有了沙盘后。田参谋长觉得自己出谋划策,没有看着沙盘说话,总觉得缺乏什么,最后更有离了沙盘,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的感觉,在军中被人戏称为“田沙盘”。
很快的,一辆在王斗眼中粗糙,在王朴眼中精细的沙盘车推来。
看着眼前沙盘地势,田参谋长抚须良久,最后叹道:“王上校之言是对的。对于草原塞北,我们毕竟不熟,鞑虏可伏击的地方太多了,而且他们的弓马战术……将军。看来我们要修改计划了,原定在集宁海子边与靖边军汇合后,我军西南而进,沿下水海一线攻向归化,如今看来,还是不要分兵为好。就与靖边军一路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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