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艘大小战船进向海沧镇渡口前进,声势不说惊天动地,但也令清军的哨骑胆寒。
霸兰奇和阿兰柴是闻风而动,在收到消息后,就率领大队骑兵冲上了胶莱河河堤。
“这?”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无数的风帆。
阿兰柴彻底震惊了,出身蒙古的他哪里见过如此浩大的船队。
霸兰奇懵住了,在辽东,镶红旗一直驻守辽南,作为镶红旗的老人,霸兰奇曾经在旅顺、盖州一带和东江镇的水师交过手。
当年在辽南,清军对神出鬼没的东江镇水师束手无策,为了防止水师的骚扰,清军甚至放弃了盖州、海州等沿海城池,只有等到冬天封冻的时候,才会借助冰层,对海岛上的驻扎东江军发动攻势。
“快去攻击他们的船队,准备射箭,射火箭!”
在短暂的震惊后霸兰奇迅速做出了反应,也是他们唯一能攻击明军船队的手段。
收到号令的满洲兵一边纵马,一边从背后取下长弓,往船队行来的方向狂奔过来。
满洲兵一动,胶莱河东岸的阿兰柴也反应过来了,也下达了蒙古兵出击的命令。
“开炮、开炮、开炮!”
在海沧岛休整了几天,现在又是内河航行,李睿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在看到清军骑兵的同时,李睿也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苏国栋适时地打出了旗语,前排沙船上的操炮手,迅速调整了炮位,几个火炮兵同时点燃了引线,船上的水手也适时地降下了风帆。
佛朗机炮的射程足有三里,有效杀伤距离也有两里,加上射速又快,疾驰而来的满蒙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遭到了炮火的洗礼。
一枚枚铁球不停地砸在两岸疾驰过来的满蒙骑兵的队列当中,不时地有人被炮子命中,掉落马下,然后被紧跟上来的骑兵踩踏而死。
按旗语的号令,后排的火炮也加入了攻击的序列。
五十余门佛朗机在三十个呼吸左右就朝着两岸倾泄了一百五十余枚炮子。
也就是这数十个呼吸,就有七八十个满蒙骑兵到落地身亡。
“分散,快分散往前冲锋!”
霸兰奇疯狂地大喊起来,面对明军的炮火,他只能选择将骑兵散开,这也是对付炮兵的不二法门。
“嘭、嘭、嘭!”
满蒙骑兵不得不冒着炮火前进,哪怕身边的同伴不停落马,他们也要往前冲锋,成亲王尚在莱州,谁也不能承受失陷了大清镶红旗旗主的后果。
“近了、近了!点火,射击!”
好不容易冲到船队前的满蒙骑兵,一个个从箭袋中取出准备好的火箭,将尾翼的松脂点燃。
“上百子铳和碗口铳,弩机手准备,佛朗机不要停。”
苏国栋可不惧怕两岸的满蒙骑兵,你满蒙骑兵再利害,还能跑到水上砍老子不成。
百子铳是一种轻型散子炮,效果和虎蹲炮类似,碗口铳,顾名思义,就是炮口有碗口大小的火铳,这两种火炮都是近距离攻击的利器。
在清军勒马点火的同时,躲在沙船船梆后的水师官兵,纷纷点燃了手中的火铳。
无数的铜钱大小的炮子倾泄而出,刚刚将火箭搭在弓弦上的满蒙大兵,顿时被一股弹幕笼罩。
身着双甲的满蒙士兵还好,毕竟有衣甲保护,虽然有人受伤,但是死亡的人并不多。
可是他们的战马却在这密集的打击下倒下了数十匹,那些受伤没死的因为吃痛,转头就没命地狂奔起来,直搅的正准备射箭的满蒙大兵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