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那清朗的声音,竟狰狞起来:“汗王好冷的心肠,倘若不肯,吴某便一个个杀,杀到汗王心软!”
汗账中,江格尔汗形同困兽,嘶吼着:“吴三桂,你不得好死!”吴大帅自不会心慈手软,他出身将门,打小见惯了争权夺利,吴大帅是有唾面自干的觉悟。那一把把寒光四射的马刀,架在细嫩的脖颈上,哭喊声冲天而起,令人心烦意乱。这一刀落下可就回不了头,吴
三桂自然不会让刀轻易落下,刀架在脖子上是最能唬人的。
女子的哭喊叫声中,汗账安静了,汗王显是有些心烦意乱。
良久,吴大帅觉着火候差不多了,方建言道:“这般僵着,平白让人瞧了笑话,不若咱们各让一步,汗王退位去辽东享福,我自鼎立扶持汗王幼子奇豫继承大宝,如此可好。”
两三步,行至一个三岁童子身旁,将刀推开,将那童子抱了起来。
吴大帅脸上竟露出笑意,逗弄道:“要做大汗了,豫儿愿意么。”一个三岁顽童哪懂得什么叫道理,竟收住哭声,还拍着手笑起来,伸手来抓吴三桂的胡子。如此这般,汗账内再无生息,想必那位汗王是有些意动了,倘若让他的幼子来继承汗位,这倒并非是不可接受的
良久,汗账来才响起一声深深的叹息,那叹息声极尽沧桑,吴三桂心中狂喜又洋洋自得,大事成了,心中又有些鄙夷,终究不过是个蛮夷,怎斗的过吴某胸中锦绣万千。
“吴三桂,遵守你的承诺!”
“决不反悔,吴某可与汗王击掌为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崇祯十四年,四月。北突厥江格尔汗在回师都城的途中,下诏退位,让位于幼子奇豫,也就是后来的北突厥国王齐玉,这草莽汗王终究是落进了吴三桂的算计里,两人心智谋略都远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吴三桂心中算盘打的
响亮,对付这类蛮王,大都督有珠玉在前呀,咱老吴照方抓药便可。
大都督怎么对待北元幼主额哲的,咱就怎么对付突厥幼主。这年月北元早就没了,额哲对大都督言听计从,那就是半个儿子,北元旧部自打改俗易帜之后,就算被大明彻底消化了。吴三桂将其中奥妙想的明明白白,倘若论起来揣摩上意,吴大帅那可是不认第二的
翌日,清晨。轰隆隆一声巨响,天地变了颜,十三家藩王喜气洋洋簇拥着吴大帅从汗账里出来,吴大帅怀中还抱着一个三岁童子。危机解除,两万多明军翻身上马,杀气腾腾,护卫着北突厥幼主进了王城,宣读老汗
王的退位诏书,为幼主登基准备盛大的典礼。成群结队的铁骑,骁勇的大明骑士虎视眈眈,将王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多时,三千关宁兵施施然出营,保护着数十辆马车,朝着反方向迤逦而行,名为保护,实为押送江格尔汗和他的亲眷,去瀚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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