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征的五旗兵马,下四旗加起来两万五千余众,豪格的镶黄旗兵力却高达一万两千,还都是精锐。
人夜,大棱河畔。
近四万八旗大军沿河驻扎,哨骑四出,一天也不过行进了三十里。
大军才刚出沈阳就出乱子了,动作最迟缓的多尔衮故意拖在后面,任谁都看的出多尔衮是脾气发作了,他的正白旗如今只有十八个佐领不到六千兵力,这自然是皇太极有意打压他,当着皇太极的面不敢发作,对豪格这个侄子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一整天都摆着个臭脸躲在大队后面。
气的豪格火冒三丈,又拿多尔衮这个叔叔没什么办法,岳托刚解除圈禁也是一肚子怨气,阿巴泰又是个老实人,多尔衮和岳托故意磨蹭走不快,大军自然便被拖累了。急的敖汉贝勒卓礼克图欲哭无泪,却也不敢冲多尔衮发作,他一个蒙古贝勒哪敢招惹多尔衮,那便是寻死了。
入夜,河畔。
正蓝旗旗主阿巴泰大帐,多尔衮提着马鞭子进帐便叫:“七哥,七哥,躲着风流快活么。”
阿巴泰迎了出来,无奈道:“老十四,方才议事你又不去。”
多尔衮只是冷笑:“豪格么,我何需给他面子,他的面子值几个钱。”
阿巴泰十分无奈,这位十四弟和豪格闹的很僵,连主帅豪格召集议事也不肯去,岳托也没给豪格留面子,方才议事时当众顶撞豪格,这仗还怎么打。此事只能怨豪格资历浅,去年在喜峰口更是被开原明军打的大败,还逼死了莽古尔泰,如今这位太子爷很不得人心,终究是性子太过软弱无能。
同样是被开原明军打的大败,多尔衮便知耻而后勇,早起晚归日日操练兵马。
豪格资历,战功都不够统帅大军,偏偏他又是皇太极的长子,这事儿可就麻烦了,这位太子爷难以服众呀。
阿巴泰终究还是劝了几句:“老十四,他是主帅总要给他几分脸面,不然你立马回去,换别人来。”
多尔衮叫道:“七哥,连你也来夺我的兵权么,我手下可只有这些兵了。”
阿巴泰想劝也不知从何说起,他是无欲无求的人,一向站在皇太极和大贝勒代善一边,对这个桀骜不驯的十四弟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安抚。
又过了一会儿岳托也来了,进帐便抱怨道:“这蒙人都爬到主子们头上了,是何道理。”
阿巴泰还未说话,多尔衮已怂恿道:“怎的了,怎的了,又闹出什么蠢事。”
岳托将外袍一抖,不悦道:“那些蒙人来我这里呱噪,被我赏了两鞭子,便去豪格那里告刁状,来评个理,有这样的奴才么。”
阿巴泰只得劝道:“好歹是咱们的儿女亲家,罢了,这个仗咱不打了,回去。”
阿巴泰只是无欲无求又不是真傻,一句话就把多尔衮两人吓住了,有些慌张,现在回去怕是要被皇太极狠狠的收拾,两人都被收拾怕了。赶紧闭嘴不再自讨没趣,这位七贝勒也不是好糊弄的。
多尔衮有些尴尬道:“七哥,你是个聪明人呐。”
阿巴泰不动声色道:“大军在外当小心谨慎,回去吧,不要被那马五钻了空子。”
提起开原马五两位贝勒都有些心虚,又大为光火,两人都曾在马五手中吃过大亏,这笔帐迟些要好好算。
抬头看看,岳托终忍不住又抱怨道:“这是打的什么仗呢,那马五是个楞头青,敢拼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咱的旗兵还得给蒙古奴才火中取栗么。”
多尔衮闷声不说话,阿巴泰只有叹气的份,心知大哥这个儿子也是不争气的货,被马五在辽阳那一屠,屠的他胆寒了,岳托这辈子就毁在辽阳那一屠上了。虎父犬子,一个岳托一个豪格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要不是大贝勒撑着,屡战屡败的镶红旗早就废了,镶红旗,在开原明军跟前就从来没讨过便宜,正红旗也强不到哪里去。
看岳托的反应便知两红旗上下,对上开原明军委实是胆寒,各位两红旗章京,佐领不愿和开原明军对阵,碰上了也多半是绕着走,能躲就躲,对于驰援蒙古也多半是不上心的,八旗老底子极为罕见的磨蹭起来,动作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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