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公主乃是朱祁镇第一个女儿。朱祁镇虽然公务繁忙,见得时间少,但是对重庆公主的待遇却也是一等一的。
各种首饰面料,房间里面雕梁画柱就不用说了。
重庆公主也是一等一的相貌。
毕竟朱祁镇承宣宗相貌,母亲又是孙氏这个一等一的美女。相貌自然不差,而钱氏又是从选秀之中,层层选拔出来的。
他们两人的女儿,相貌如果能差了,那才是怪事。
钱皇后见了公主的闺房,二话不说屏退左右,一把抱住了重庆公主,就痛苦出声。
钱皇后哪里是被朱祁镇说服了。而是她知道朱祁镇主意已定,怎么说都不行了。
皇帝与皇后,说是夫妻,其实也是君臣。
钱皇后这么多年夫妻所言,正如她之前所言,朱祁镇是一个冷心的人。
钱皇后极度不愿意让重庆公主嫁给一个商人。但是却胳膊拗不过大腿。此刻见了重庆之后,只能哭泣而已。
重庆见母亲如此,一时间不知所措。
“母后怎么了?”重庆问道。
钱皇后摸摸眼泪说道:“没什么,一想到你就要出嫁了,我实在是忍不住。”
作为一个母亲,钱皇后心中纵然有千般不愿意,都不想将事情推向更坏的方向。毕竟这一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了。
钱皇后如果让重庆公主带着怨恨出嫁,那么将来的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即便有公主之身,但是想家庭和睦,还是要做好妻子的身份。
之前大明公主与驸马之间,也是有种种限制的。甚至驸马想与公主同房都要贿赂女官,这些东西被朱祁镇改动了不少。
如果公主与驸马和睦,这些东西都是形同虚设,如果驸马与公主并不和睦,公主其实也可以回到自己的公主府的。
总体上来说,似乎大明公主的地位,比之前要低了不少。
并不是朱祁镇不爱女儿,却是必须适应这个时代的现状。如果将公主抬的太高,反而会让公主家庭关系不和谐。
重庆公主听了钱皇后的话,心中一动,脸上忽然红了。
如果说重庆公主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婚事,却也是假的。但是女孩子家的矜持,总是不好说出来而已。
钱皇后见重庆公主如此,心中带着苦涩,说道:“你父皇给你挑选的乃是广东的青年才俊,乃是吴与弼先生的徒孙,学问不错,有秀才功名,不过志不在此。却是喜欢经商。”
“我当时也不愿意,但是你父皇说的对,不管做什么做到最好,就是当世第一流的人物,而他就是这样的人物。”
在钱皇后的加工之下,冼景显然是洗去一身铜臭气,似乎变成了一个中隐隐于市的人物。
却不知道钱皇后心中隐隐做疼。
但是重庆公主却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她不敢听母亲所言,又好奇母亲所言,毕竟说的是她的夫婿。那种似怯还羞又盼的神情,道尽了少女风姿。
她满脸通红,声音低的好像蚊子哼哼一般,问道:“他叫什么?”
钱皇后说道:“叫冼景,应该是当年冼夫人之后。”
冼夫人就是南北朝隋朝的重要人物,冼夫人的夫家冯家,就是大唐双龙传之中岭南宋家的原型。
在岭南历史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冼家与冼夫人有关系吗?
或许有。
钱皇后不想让女儿失望,随口所说的。
重庆心中期盼的夫婿,已经勾勒出来的名门之后,大儒子弟,不爱功名,虽然爱经商这个爱好,是有一些奇怪了一些,但是重庆公主并不在乎。
她也知道,真正想在朝廷之上建功立业的人,根本不想娶公主。
这对她来说,就是极好的归宿了。
一时间,重庆公主对这个未曾蒙面的夫婿,变得好奇起来了。
重庆公主面对这个情况,是好奇与羞涩,但是对于冼景来说,却是一时间大脑空白,整个大脑机制都被打倒了。
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运转。
这是他来北京之前,万万没有想过的事情。
冼景二十多岁没有成亲,固然有未婚妻夭折的原因,毕竟这个时代大户人家都是从小订婚,冼景十几岁的时候,同等人家的女儿都已经定亲。
自然不可能横刀夺爱。
至于也有那种还没有成亲夫婿都死,这就是所谓的望门寡。
但是古代对男人与女人是不公平的,女人即便没有出嫁,有了寡妇的名声,自然就低了一层。
冼景乃是家中嫡子,自然不愿意草草将就。冼家家主也希望以秀才功名与士大夫之中接亲,想办法从冼家从商业家族转变为士大夫家族。
只是士大夫家的女儿,大抵都看不上商贾子弟,这才耽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