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刚下,便听闻帐内传来一阵忙乱的穿衣声,还有女人的嗔怪声,紧接着是扑通的重物坠地声和女人的痛呼声,下一秒便见帐帘掀起,余林生那货衣衫不整地蹿了出来。
“大帅的密函在哪?”余林生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急切地问。
负责送密函的信使正是徐晋手下的一名亲兵,他轻皱了皱眉,从怀中取出密函双手递了过去道:“参见余总兵,这是大帅给您的密函。”
余林生这才发现跟前并不是自己的兵,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接过密函道:“这位兄弟辛苦了,来人呀,带这位兄弟下去好好招待。”
信使摆手道:“不忙,余总兵先看密函,大帅还有话让标下转达给您。”
“好,那这位兄弟里面请。”余林生客气地把徐晋的亲兵请到了帐中。
信使目光冷然地扫了一眼站在角落,依旧披散着的一头长发的混女美女。余林生挥了军手,混女美女便低着头恭顺地退出了营帐。
“哈哈,这鬼地方又冷又偏僻,能把人闷出个鸟来,兄弟你懂的!”余林生打了哈哈道。
余林生作战勇猛,能让他害怕的人实在不多,而老上级徐晋恰恰就是其中一个,此时被徐晋的亲兵撞见他放浪形骸,自然担心他会向徐晋告状。
信使不动声色地道:“标下了解,余总兵还是先看大帅的密函吧。”
余林生这才查验了密函的火漆和印记,确认无疑才撕了开来,取出了信笺仔细地阅读,脸色慢慢变得郑重起来。
余林生看完了密函,又重复阅读了两遍,确认没有遗漏,这才取出火折子,将密函一把火烧掉,然后抬头沉声问道:“大帅还有什么吩咐?”
信使的表情瞬间变得冷肃起来,淡道:“大帅让标下提醒余总兵,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次事情办漂亮了,论功行赏,若出了纰漏,那便提头来见。”
余林生心头狂震,豆大的冷汗刷的一下便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凛然道:“属下明白,定不负大帅之命!”
信使拱手行了军礼,转身大步退出了营帐!
余林生后怕地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心底却依旧阵阵发凉,很明显,他在丰州的所作所为,徐晋都一清二楚,由此看来,锦衣卫的眼线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余林生仔细地回想了数遍,暗暗庆幸自己出任丰州总兵以来,虽然行为有点出格,但并没有对朝廷不忠不敬的地方,要知道锦衣卫和东西厂的幕后大老板可是皇上本人,一旦自己有拥兵自重的苗头,估计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良久,余林生的心情才平复下来,神情却渐渐变得狰狞起来,寒声道:“敢在老子的地面搞事,活得不耐烦了——来人!”
“总兵大人有何吩咐?”一名亲兵应声闪了进来。
余林生挥了挥手道:“去,把大家叫到尖顶开会。”
尖顶即便军中平时开会议事的蒙古包,由于顶部稍尖,所以叫尖顶。很快,军中千户以上的军官都到齐了,会议正式开始。
就在余林生聚集麾下众将开会时,那混血美人也不知从哪闪了出来,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尖顶蒙古包,然后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明军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