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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晋回到六部官署外,小舅子谢三枪已经在等候,灵活地从车驾上跳下来,叫了一声:“姐夫!”
话说小舅子谢三枪自从年初进京,已经在京中待了七八个月了,岳父谢擎已经来了几回信催他回去了,不过谢三枪这小子不愿意,打算再大些便参加武举。
凭小舅子谢三枪的本领,徐晋估摸着考武举是没问题的,说不定还能拿一个武状元呢,所以便去信向岳父说明,最后谢擎也同意了。于是乎,谢三枪便在京中长住下来,大部份时间跑到五百营和那帮军汉一起训练,偶尔也为徐晋赶车当保镖。
“这是皇上赐的红薯,拿着!”徐晋把那一篮子红薯给了谢三枪,然后径直上了马车
谢三枪虽然才十五岁,但是个头都快赶上徐晋了,膀大腰圆的,轻松接过那篮子红薯,随手便搁到车上,然后便挥鞭赶马离开。红薯府里多的是,他根本不稀罕。至于皇帝赏赐……还是算了吧,他当年可是踹过小奴儿屁股的,自然不会把皇帝给的几条红薯诚惶诚恐地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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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楼是小时坊中最上档次的酒楼,当谢三枪驾着马车从琼林楼前经过时,大门内突然蹿出了数名家丁打扮的男子拦住去路。
谢三枪浓眉一挑道:“你们想干嘛?”
为首那名家丁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道:“我家侯爷让靖安伯上楼一趟。”
谢三枪撇了撇嘴:“你们猴爷是哪位?”
家丁傲然道:“我家侯爷乃建昌侯,张太后的亲弟弟。”
徐晋撩起车帘淡道:“三枪,你且在这里稍候。”说完弯腰钻出来下了马车。
为首那名家丁见到徐晋如此上道,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竟然径直转身先行,嚣张可见一斑。
徐晋也不以为意,神色平静地往琼林楼内行去,他上次在寿康宫中见过建昌侯张延龄,此人水平一般,所以并未放在眼内,只是奇怪这家伙为何突然找自己。
徐晋跟着家丁来到三楼一处雅间外,只见门外守着七八名恶奴,而且一个个不怀好意地望来,有人甚至故意露出腰带上掖着的匕首,威慑的味道甚浓。
徐晋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可是带兵上过战场的统帅,尸山血海见得多了,这种程度的威慑的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值一哂。
“侯爷,靖安伯带到。”家丁推开雅间的门禀报道。
建昌侯张延龄约莫四十出头,额头窄小,颧骨却阔,但下巴尖细,整张脸的形状像个榄核似的,捋着颌下的短须睨了徐晋一眼,好整以暇地道:“坐吧!”
徐晋从容地在对面坐下,淡定地道:“不知侯爷相邀何事?”
张延龄挥退了下人,又端想酒杯喝了一口,这才道:“徐晋,本侯明人不说暗话,你名下的玻璃镜子生意开个价吧,本侯要了。”
饶是徐晋养气功夫了得,这时也被张延龄的嚣张气到了,淡道:“恐怕要让建昌侯失望了,这门生意本人不想卖。”
张延龄不由大怒,换着是以往,他建昌侯看中的东西,直接动手就抢了,这次也就是有点忌惮徐晋得皇上宠信,这才提出花钱买断玻璃镜子,如此“诚意满满”,徐晋竟然敢不卖,真他妈的不识抬举,沉着脸寒声道:“如果本侯偏要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