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昨日仇鸾的营地,如今已经成了霍尔格的营地,堆积如山的粮食还在,而且已经重新收拾打包好了,负责收拾打包的正是那数万名被俘虏的民夫,如今他们已经是鞑靼人的奴隶了。
这数万名民夫尽管没有被捆绑,尽管负责看守他们的鞑子只有寥官数百人,但是他们还是战战兢兢的,没人敢反抗,没人敢逃跑,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干活。
营帐内,霍尔格面色苍白地躺在那,他的小腹挨了一枪,亏得他穿了皮革,铅弹才没有打进内脏去,侥幸捡回了一命。
霍尔格本打算今日把部份抢来的粮食运走的,可是突然接到了大汗的命令,命他夹击撤退中的五万明军主力,所以运粮计划便耽搁了。
幸好,明军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只要灭了明军的五万主力,这十几万的粮食什么时候运走都行,倒是不必急一时。
小腹受了伤,动又动不了,军医还吩咐不能喝酒,不能行房事,就这样干挺着躺尸,霍尔格郁闷极了,恨不得把打他黑枪的那名明军揪出来大卸八块。
“敖嘎率兵出发差不多三个时辰了,应该抄到了明军主力的后路了吧?大汗亲率十万大军追击,明军的五万主力仓皇撤退,又被抄了后路,铁定全军覆没了……”
霍尔格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着,就在此时,帐帘突然被掀开了,他的亲兵队长窝巴图风一般冲了进来,大叫道:“霍尔格将军,不好了,敖嘎遭到明军伏击阵亡,大军尽数溃散。”
“什么!”霍尔格惊得腾的坐了起来,结果牵动了小腹的伤口,顿时又惨叫一声躺了回去,痛得浑身直哆嗦,吃吃地道:“怎么可能……明军怎么可能还腾得出手来搞伏击。”
窝巴图神色凝重地道:“将军,此事千真万确,是一部份逃回来的弟兄禀报的,伏击的他们的正是昨日偷袭咱们的古北口守将谢三枪,这小子率五千骑埋伏在绿洲里,敖嘎急着赶路不察,结果中了对方的埋伏。”
霍尔格又惊又怒,脱口骂道:“废物,一万骑打五千骑,即使中了埋伏又如何。”
窝巴图吞了吞口水道:“据逃回来的弟兄说,明军动用了大量的火炮,一开始就把敖嘎的队形打乱了,然后再趁机一通冲杀,而且敖嘎一个照面就被敌将谢三枪击杀了。”
霍格尔不由沉默了,谢三枪的勇猛他是领教过的,片刻之后,他忽然面色一变,急吼吼地道:“传令下去,全军马上集结,快!”
霍格尔不愧是个有勇有谋的家伙,他想起昨天谢三枪仅率五千骑就敢攻击自己两万大军,马上便联想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极有可能会乘胜杀过来,所以马上便下令大军集结防备。
然而,霍格尔的运气显然不怎么好,就在他下令大军集结时,谢三枪已经杀到了营地附近了,不过此时他们都换上了鞑子的衣服,伪装成了鞑子的溃兵。
只见谢三枪率着三千名经过伪装的弟兄打马来到了营门前,负责值守的鞑子见到是自己人,所以放松了警惕,直到谢三枪等人来到近前才发觉了不对劲,因为服装可以伪装,但是长相却伪装不了,大明人跟鞑靼人的长相特点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发现不对劲的鞑子兵卫们刚想示警,已经被迎面刺来的一排长枪扎死,几具尸体轰然倒下!
谢三枪一把扯掉身上的外衣,露出里面的鸳鸯战袄,狞声大喝:“古北口守备,谢三枪来闯营啦,鞑子们乖乖出来受死!”说完便一夹马腹冲进了营地大开杀戒。
谢三枪身后的三千名弟兄也脱掉了外衣,露出了鸳鸯战袄,喊杀着冲进了鞑子的大营,见人就砍,见人就刺,势如猛虎出笼,可怜大部份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成了刀下鬼,枪下魂了。
三千明军一路冲杀,直奔主将大营而去,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谢三枪显然打算先把鞑子的主将给干掉。
营地中的鞑子虽然有五六千人,但是还没集结起来呢,分散在各处,如何是数千突然杀入的明军对手,被杀得是节节后退,纷纷抱头鼠窜。
很快,谢三枪便杀到了营地的中央,此时霍尔格正由亲兵扶着从帐中逃了出来,突然见谢三枪带人杀到,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之下往另一个方向亡命逃窜。
谢三枪见状眼前一亮,这定是一条大鱼,可不能让他跑了,于是纵马便冲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