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邵芳,通过加强城门口的盘查,至少得把人堵在这府城县城之中一阵子。只要邵芳离不开,事情就可以吊着,他记得隆庆皇帝似乎就在这一年龙驭上宾,那时候高拱输给了张居正和冯保的组合拳。他无意掺和这种天下大棋局,但阴差阳错和邵芳结怨,总得严防死守一下,不能让邵芳有机会继续煽风点火。他没打算偏帮高张二人之中的任何一人,可现在情势就是汪道昆是张党,邵芳也把他当成了张党,所以这年头的党争实在太讨厌了!
汪孚林悄然回返了县衙,当他进入三堂时,就只见廖峰正躺在一张宽大的春凳上,一个大夫模样的老者正在为其调治,一面敷药还一面啧啧称奇道:“这么重的外伤,竟然能够救回来,吕公子去访求的名医实在是好手段。不过这位也真是好筋骨,换成别人受这么重的伤,兴许早就连命都没了……”
五峰盗的一群人全都在,只不过也许是有吕光午镇场,纵使平日再桀骜不驯的盗贼,这会儿也全都一声大气不敢出。只不过,看到廖峰换药时那周身上下狰狞可怖的伤口,他们无不神情悲愤,哪怕之前那个反口供出其去向的矮小汉子也是如此。等到大夫一面说一面手脚麻利地收拾完了站起身,性子急躁的秦大峰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拦人问道:“那大哥这伤势是否要紧?”
“都差点踏进鬼门关的人了,你说他的伤势要紧不要紧?”那老大夫眼睛一瞪,随即抓了抓老鼠胡子道,“反正至少将养个一年半年的,还要小心别感染个头疼脑热,否则内外夹攻,难说!”
看到五峰盗这几个人立时急了,将老大夫围在当中七嘴八舌问个不停,汪孚林就绕过他们,上去对叶钧耀说:“我亲眼看见,高同知进了府衙。”
“嘿,这种时候还想告我的刁状,娘希匹!”叶钧耀没好气地又骂了三个违禁字,随即注意到吕光午在,这才有些讪讪的,赶紧岔开话题道,“此次要不是吕公子恰逢其会,这姓高的突然杀出来,我就算临时准备也必定大败亏输。多亏了吕公子侠义心肠,就和这高敏正说的,寻常路人遇到这种场面,铁定跑得快!”
“我那时候不是正好听到他的叫嚷声,想逃也逃不掉吗?”吕光午开玩笑似的打趣了一句,却没想到那些刚刚还围着大夫问东问西的人听到这话,竟是呼啦啦围了过来,全都在他面前跪下了。尽管群盗的动作声音杂乱无章,有人磕头谢一声,也有人咚咚咚连磕响头,更有人在感激他救人性命的同时,想要拜师学艺。到最后,他没有接话茬,却反而是叶钧耀怒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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