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只是纯粹不想接待这些带着**裸恶意的客人,而蒋夫人也不想好好的节日过得糟心,当即附和道:“这样好,这样好。这次中秋宴之后,若你还有余兴,再办下一次重阳宴不迟。”
高夫人则是纯粹想借此机会和汪孚林走近些,此时也不希望第一次登门做客还要带挈这么一些闲人,更笑呵呵地说道:“说得对,只不过,中秋节要赏月,开晚宴就比开午宴合适,但如此便要考虑到夜禁。说起来,汪侍御在都察院深得陈总宪信赖,要不要给陈总宪夫人也下个帖子?”
“梁夫人儿孙满堂,这大好的中秋节,还是不打扰他们过节的兴致了。”小北却没有顺着高夫人的话头答应,搪塞了一句之后,她就笑着说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如此里里外外四桌便足够了,夫人等着接我到时候送的帖子就是。”
好好一场何家主办的聚会,一来二去,却敲定了汪家的中秋宴,对于大多数今日赴约的妇人们来说,不但没意思,而且还觉得大为不忿。尤其是那些只觉得小北时运太好,身为庶女却嫁了个如意金龟婿的妇人们,更是对她那“趾高气昂”很不满。于是,当小北和许瑶奉了蒋夫人婆媳最早告辞离开之后,各种各样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更有离谱的人,便在私底下议论汪孚林和小北私相授受的传言。
高氏原本也只是皱皱眉头,可从下人那边听说丈夫何雒文今日提早回来,她心中一动,就叫来一个妈妈,令其将中秋宴的事去禀告一声。不消一会儿,那妈妈就匆匆回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听完这番话,她在看这满屋子客人时,脸上就没了之前的好声气。
“我说各位,外间那些街头巷尾的传闻,不过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胡言乱语,你们家里的男人大多都是翰林,总不能学那些嚼舌头的婆子似的,揪着点事情就当真似的。刚刚幸好是汪大奶奶不计较,否则我这主人都要当得害臊!”
见高氏竟然有点发火,屋子里七八个人顿时鸦雀无声。但好半晌,还是有人忍不住说道:“毕竟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都说汪大奶奶虽和许家大奶奶是姊妹,可并不是叶家嫡出的,所以大家难免好奇。再说了,汪家老家在徽州,她一个刚刚生了孩子的却撇下公婆孩子上京来,天知道是不是和家中……”
“这种事情有什么稀奇的?老爷从前和许学士交好,许大奶奶就是汪大奶奶的胞姐,我几次去许家,都听许学士夫人说两人姊妹情深,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对方。人家嫡亲姊妹都好得一个人似的,外人有什么好说的?至于你说汪大奶奶的公婆,呵,你们别忘了,她那小姑子如今还在她家里住着,她之前还带着人家去过礼部王侍郎家里,要是和公婆闹了什么不痛快,小姑子上京的时候还会直接住在大嫂家里?”
三言两语说到这,高氏又瞪着那说话的妇人,面上露出了几分讥诮:“有那管人家内宅之事的闲工夫,还不如管一管自己的男人好好上进做官,”
幸亏丈夫何雒文听说中秋宴的事不但一口答应,还让人捎话给他,说是张居正对外间传言很不痛快,今日当着他的面竟直接骂了一句长舌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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