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都之外,叛军的兵马已经聚集,在叛军后头,还有野人军队压阵,他们没有向颖都发起进攻,而他们在等什么,自己的两个哥哥在等什么,在想什么,司徒雷心里都清楚。
大势之争,就是如此,若是没有外力的介入,很少会出现所谓的两败俱伤,往往呈现出的,是一种此消彼长。
很多人都以为,他要输了,大部分人都觉得,他赢不了了。
“朕,不服!”
这三个字,从司徒雷嘴里咬了出来,原本苍白的脸色,涌现出了些许红晕。
他是司徒家的凤雏,他秉承着司徒家的骄傲,当父亲老迈昏聩开始畏惧燕人时,他毫不犹豫地借来剑圣的那把剑,将已经腐朽的父亲送走。
他要证明给世人看,他的抉择,是对的,他能接过父亲的衣钵,将家族的使命,传承得更好。
更好………
宫廷里的太监们,抬着一箱箱的金银财宝出来。
宫女们则端来了府库里的酒水,开始分发给四周的将士。
在司徒雷所站立的战车面前,跪伏着一地的将领。
这些将领的耳畔,还回响着昨晚陛下召见时所说的那两句话:
二十年三十年后,面对你们的孙子,当他们问你们今日时,你们想如何去告诉他们,告诉他们家祖在今日到底做了什么。
朕已经发国书给燕国,成国内附入燕,已成定局,这一仗,你们可以不替朕打,但你们得让燕人看看,我晋国男儿,并非都是孬种,并非全是懦夫。这是为你们自个儿的未来在打,燕人重猛士,打出个样子来,让他们看看!这样,你们才能在以后,依旧有个立身的位置!
………
颖都是个大城,他的规模其实比曲贺以及历天城还要大上不少,三家分晋格局形成了百年,政治中心的作用也辐散了足够多的的时间。
也因此,京畿之地的晋国皇城,这些年越来越显得落魄局促,而那三家的“都城”,则逐渐显示出属于它们的恢弘大气。
权力似乎是一切的本源,无论它在哪里,其他的一切一切,都会被吸引过来。
司徒春生老爷子正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身边一个丫鬟正在打着扇子,一串菩提珠在老爷子手里不停地盘着。
这座城,有人在惊惶不安,自然也就有人在心神自得,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很显然,司徒春生老爷子属于后者。
在其身边,大儿子司徒友成正给自家老爷子剥着橙子。
“爹,听下面人说,陛下出宫出城了,去了军寨里,点将招兵了。”
“呵。”司徒春生不屑地笑了一声,道:“咱们这位陛下啊,是还没认输呢。”
司徒有成则道:
“似乎,也没到完全认输的时候吧?”
“撑不住了,是撑不住了,大爷和二爷的大军,已经度过望江了,距离咱们颖都也就数十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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