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一下剑圣后,郑凡又看向大皇子,大皇子伤势不轻,不过人没死就好。
其实,如果大皇子在自己手下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对于郑将军而言,也是一件很大的麻烦事。
日后民间评论起来,说靖南侯是皇子母族收割机,那他郑凡就是皇子喷雾剂。
但大皇子的心态郑凡也清楚,这货巴不得去最危险的地方执行最危险的任务,死了,那就无所谓了,如果没死,也算是能洗刷一下自己身上的耻辱,甭管别人怎么看,他自己心里能好受一些就行。
所以,郑凡也就没有阻止薛三带着大皇子一起去夺门。
“您辛苦了。”
郑凡伸手,拍了拍大皇子的肩膀。
“………”大皇子。
讲真,大皇子是真的很不习惯盛乐军中的拍肩膀礼仪。
而偏偏,盛乐军里,似乎每个将领都喜欢做这个动作,包括自己名义上的上峰金术可,
金术可对这个动作,可以说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每天都要拍好几次自己手下的肩膀。
“咱们入城吧。”
郑凡做了个请的姿势。
大皇子摇摇头,道:“末将还需回营。”
这是个较真的皇子,他清楚自己现在的职位和职责,没想着去出什么风头,且人生经历过大起大落,也确实能看开很多。
对此,郑凡倒是没强求,而是等着剑圣缓缓起身后,和剑圣一起走入城中。
城内的杀戮,还在继续着。
因为盛乐军人数不够多,且还要追求一个出其不意,为避免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提前在其他三个城门那儿布置堵截的兵马。
但先一批入城的盛乐骑兵并没有随意扩散,而是在梁程的带领下直接去城内的“皇宫”。
说是皇宫,但也就是城内原本最大造纸商的府邸罢了,做了一些翻修,加了点皇族才能用的雕刻和器物。
既然打入了奉新城,那就总不能让司徒毅司徒炯俩兄弟再得以趁乱逃出去,否则这场胜利,可就不香了。
后续入城的骑兵则开始分股扑杀城内还有组织性的叛军,不求完全消灭,只要不让叛军蜷缩起来形成规模即可。
同时,其余几处城门也没关闭,你们该逃跑的赶紧逃跑,别给咱这儿添乱。
在这种情况下,叛军还能继续咬着牙抵抗的,自然是少之又少,绝大部分都开始向其他三个城门口处逃跑。
拥有两万叛军驻守的“都城”,其实被攻克得很容易,归根究底,还是大家伙都清楚,时下司徒毅的新朝,真的是没什么奔头了。
之所以聚集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忠诚于司徒毅,而是大家找个窝挤一挤,一起乐呵乐呵,所谓的酒肉朋友,大概如是了,大难临头赶紧飞吧,自己小命要紧。
退一万步说,你见过舍身取义的烈士,何曾见过慷慨赴死的二鬼子?
“您是不是有点累了?”郑凡小声问走在自己身旁的剑圣。
剑圣点点头,道:“有点。”
先前夺门时,吊桥上,剑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点累和有点脱力,也是正常现象。
尤其是那两剑,一剑在城门内斩杀五十骑,一剑飞逝,连续穿甲毙命数十,都是短时间内地恐怖爆发,对身体的负担和伤害,也自然是极重。
饶是沙拓阙石当初在镇北侯府外头面对成群结队的镇北军铁骑时,也只是一拳又一拳地将他们击溃,而非说一拳直接毙杀多少,当然了,剑客攻击力强,但确实没有武夫那般持久,可以在兵海中“洗澡”。
“辛苦您了。”
剑圣“呵呵”一笑,
道:
“虚伪。”
“皇宫”,就在眼前了。
外围,已经被梁程率领的甲士给团团包围,张弓搭箭,随时都可以冲杀进去。
不过一张桌子上的重头菜,肯定得交给身份地位最高的人来揭开,所以大家就一直等着,等着郑凡入城。
梁程策马来到郑凡面前,禀报道:
“主上,司徒毅和司徒炯就在里面,里头还有数百护卫。”
郑凡点点头,很是满意,这俩兄弟没跑就成;
随即挥手下令道:
“攻进去吧。”
瓮中捉鳖,其实就已经很简单了,对方就算是想鱼死网破也很难。
四周弓箭手几轮抛射之后,宅子里当即传来阵阵惨叫声,随即,整个人像是个大铁罐头一样的樊力奔跑着将自己当作了攻城锤,直接砸向了……
没砸门,
而是砸在了宅子围墙上。
“轰!”
围墙被砸出一个大口子,樊力整个人滚了进去,还撞倒了好几个先前为了躲避弓箭贴着围墙站着的护卫。
随即,一众甲士从破开的口子位置冲杀了进去,对内部进行清理。
没多久,里面的甲士就打开了大门。
郑凡对剑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剑圣微微挑眉,道:
“你这小子怎么这会儿这么殷勤了?”
“这是属于您的时刻,您得好好享受。”
“这有什么好享受的,这帮畜生放野人入关,我晋地百姓遭受荼毒,四处都弄得乌烟瘴气,我……”
“百姓的事儿咱以后有的时间去关心,今儿个,咱先给自己整痛快了,其实,不矛盾的,自己高兴了,畅快了,才能更好地为百姓做事不是。”
“有理。”
“您请。”
“走着。”
如果说之前郑凡捧着剑圣嘘寒问暖,是图人家这个真正的高手可以帮自己做事,相当于看见一个绩优股,毫不犹豫地重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