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苦笑着摇了摇头。
郭表都打不过东庐谷王,孙仲山去就能有好结果?
是,孙仲山在军事上的能耐是比郭表强一些,这一点他承认;不过也就强那么一些而已。但郭表的军事经验和战争教训远比孙仲山丰富,吃败仗的经历也比孙仲山多得多;这几个方面,孙仲山就完全无法和郭表比较。郭表对付不了东庐谷王,孙仲山就更不是对手。至于陈璞说的让孙钱二人共同对付东庐谷王,想想都让人好笑:两个人一个有谋一个有勇,绑一起就算智勇双全了?
算咧,权当他没和陈璞讨论这个事。
他刚才还在腹诽陈璞不了解他,看来是他不了解陈璞才对。他忍不住在肚皮里嘲讽自己两句:你还真以为封了柱国就一定能象萧坚杨度那么能打,作了公主就一定是美貌与智慧并重?
他不想和陈璞再说什么军事,但急忙又没个好话题,正思索着如何不露痕迹地把陈璞的思路引开,主人恰好回来了。
他笃定南阳已经知晓他的另外一个身份,但一时又拿不出个好主意来处理这件事,所以南阳进来时,他很犹豫自己是不是该站起来说几句讨好的客气话。结果南阳都走进了屋,他才急忙站起来挤出一付笑脸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莽撞打搅了!真是太劳烦了……”
他蓦地地换了态度,倒把南阳唬了退了一步,惊讶地上下打量他好几眼。她大概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商成,张了张嘴又合上,最后只是朝商成深深地作个礼,便退到一边示意侍女们进来摆设物什。
她身后还跟着四个盛装的侍女。一个捧着拿锦囊裹上的琴,一个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有壶有钵有盅有盏;还有两个抬着个小木桌,桌中间被人巧妙地嵌了个小巧精致的红泥火炉,架在通红炭火上的一个古色古香的赤铜壶,正从壶嘴里喷着一股股的白汽。
因为这是主人用来接待亲朋的偏厅,不需要讲究太多繁琐的正式礼节,所以陈璞也没回到右首的陪座。她拉着商成坐下,隔着小案悄悄地问:“你搞什么?看你把我姐吓得脸都白了。”商成没理她。陈璞停了一下,看南阳在厅中间新布的小案软垫上跪坐下,又悄悄地说:“你是个有福气的人!我好几年没看见我三姐亲手点茶了。别人都道我三姐名传天下的是她的书法,却不知道她的点茶也是一绝。她的茶艺是学自终南山的小李道人。大前年小李道人羽化前曾说过,这些年里向他请教茶艺的人不知凡几,惟独我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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