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侯谷实跑来了?
商成楞了一下。他不去老许国子家吃这顿晌午饭,就是不想同谷实打照面,免得谷实扯住他解释昨天在紫宸殿上的拉偏架帮偏手的事;怎么谷实会如此不明事理,居然还眼巴巴地亲自跑一趟?他谷鄱阳在大漩涡里肯定有手段自保;可这家伙自己安危无虞,总不能跳出来坏别人的事吧?
“我不想见他。”他在书房里应了一声。他硬生生挨了两拳一脚才好不容易找到杨烈火和谷鄱阳这两个大对头,以一敌二坐实“浑人”的名头,岂能让谷实三言两语就把孤身犯强的大好局面变成他与杨度单对单地争锋?
停了一下,他又添上一句:“你就说我去城外猎兔子练习弓箭去了。”他这样说是有一番道理的。看,他是浑人不假,却不是只知道快意恩仇的莽汉,他明白自己所处的情势很艰险,也想对敌人进行分化拉拢,可令人惋惜的是,因为他惦记着后天的外苑射弓,想在天子面前挣点表现,就风风火火地跑去临阵磨枪,结果便错过了瓦解敌人拉拢帮手的大好机会……
打发了段四,他转过脸对苏老将军说:“你刚才说杨烈火有段往事,是怎么一回事?”
“啊?”老苏嘴巴张得老大,支吾了好几声才说出一句囫囵话,“大将军真,真是风采绝伦!”说着就竖起大拇指,一脸的感慨佩服。老侯也是满脸的敬仰之色,不住口地咂舌赞叹:满朝文武,除了商大将军之外,还有谁敢对谷实的登门拜访说句“我不想见他”?苏破和侯定两个更是不必说了,坐在椅把半截身子拔得笔挺,搭在膝上的两只手捏得手指关节都有点泛白。
商成不在意地摆了下手。看苏侯两位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当然也不会给他们做解释。他再问老苏说:“杨烈火的那段往事,究竟是个什么事?”
“大将军知道工部侍郎常秀常文实吧?”老苏问。
“知道。”商成点了点头。
“那您肯定也知道常文实考上进士之后,是先在翰林院做事吧?”
“好象是翰林知学士吧?”商成仰起脸想了想说。这事他听常秀说过一回。当时常胖子的神情颇为自得,说什么新科进士能授正七品翰林知学士的就是了不起的殊荣。“职务是执笔监还是什么的。”
这个事情苏老将军却不清楚,他就知道常秀最早是在翰林院。他先小小地奉承商成一句:“大将军确是博闻。”又说,“常文实是文章诗令的大家,性情豪放不羁,所以朋友很多。那一年,他有个熟人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幅李邕的字,就拿去让他作个鉴赏,结果常文实看花了眼,把一幅赝品当成是真迹,还在书卷上签章留跋。这幅字最后不知道怎么地就到了杨烈火手上,还被杨烈火当成个宝贝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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