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司大门内,七八名青年有说有笑,徐徐向大门方向走来。
他们这些人,是理政学堂派出来观政的,简单来说就是实习。
理政学堂第一批招募学员,人数共有六十人,但只有他们这些表现优异的,才能直接到长史司观政学习。
其他五十多人,则被分到了各衙署,运气差的还被派出了元阳,到下面各县去观政。
“为期半月观政结束,时间过的可真快……”
“别只顾着感慨,再过半个月又有大比,回去了得加把劲儿,否则其他人就撵上来了!”
“确实如此,咱是一刻也不能松懈啊!”
“承尧,你这几天功课可温习了?”
“承尧是先生得意高徒,凭他本事,还需要温习?”
被点到的“承尧”,走在人群中间,足以显示他地位不凡。
他们这些人,都是元阳大族子弟。
虽然如今家族没落了,但究竟瘦死骆驼比马大,这些大族诗书传家,比普通人家子弟更容易出头。
而余承尧,则是大族子弟中的佼佼者。
此刻被同门吹捧,余承尧回应道:“诸位师兄就别取笑我了!”
随即有人说道:“承尧,你就是太谦逊了……”
“就是就是,凭你这等才情,往后定是殿下肱骨!”
“承尧,日后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咱们同门之情!”
停下脚步,余承尧无可奈何道;“你们还越说越来劲了,我还有事未交割完,你们先走吧!”
众人都是开玩笑,此刻便不再来劲儿,而是三三两两走出了长史司大门。
结束了观政,明天可以休息,他们各自都有安排。
眼见众人离开,余承尧转过身,果然看到不远处,那道意料之中的身影。
来人身形瘦弱,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布衣,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手上还抱着几本书。
“远清兄!”余承尧抱拳。
来人亦站定行礼,回应道:“承尧兄!”
只见余承尧笑道:“远清,你是书不离手,我们比不上你!”
黄远清走上前来,答道:“我天资愚笨,先生教导我要以勤补拙,所以不敢释卷!”
“你要是天资愚笨,那这世上可没几个聪明人了,远清……你太谦逊了!”
“承尧兄,我这是实话,你知道……”
没等黄远清把话说完,只听余承尧说道:“远清,你学业远胜常人,这是你的长处……”
“但日后,我们是要出去为官的,想要当好官,就得学会和人打交道!”
“往后和同门师兄弟们多亲近些,死读书……是不行的!”余承尧语重心长。
“承尧兄教训得是!”黄远清谦逊回答。
当然了,黄远清心里并不认同,这事儿不是他主动就行的,这些同门大多看不上他寒门出身。
只听余承尧问道:“今晚去我家吃饭?”
“我还有些事!”
“你能有什么事,莫非又是回去苦读?”余承尧反问。
见黄远清点头,余承尧赞叹道:“如你这般用功,夺得头名也是理所应当!”
虽然他被同门吹捧,但事实却是,上一轮考试黄远清成绩第一。
“侥幸而已!”黄远清露出笑容。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后天学堂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