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歆正在书写情况说明,把这件案子的起因和经过全都写出。
发展到如今这地步,消息定会传到京城去,作为钦差的王歆自然要主动上报。
“就在刚才,按察使赵大人去找丁大人,却被丁大人引到了阁老处!”
“大人,看来这案子,就快有结果了!”
王歆书写时,在他面前有人汇报情况,此人正是他的此行的副手,也是本次科考二甲进士。
“如今这局面,只怕阁老也难做决断了!”王歆叹道。
听得这话,副使有些诧异问道:“阁老身负皇命,有先斩后奏之权,难道还不敢决断?”
“此番牵涉实在太广,与前次查案完全不同!”王歆沉声道。
“这……”
事实上,在他二人议论时,谢孝方已经在发火儿。
“身为朝廷命官,你们本该秉公执法,小小一个案子推诿扯皮,以至于闹到了郡城来,我都替你们骚得慌!”
在谢孝方怒斥下,身为巡抚丁彦完全置身事外,赵耀垠却被骂得底下了头。
他确实有苦衷,但这个时候不是诉苦的时候,因为理由一点儿都不重要。
坐回椅子上,谢孝方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才稍稍把怒气压下了一些。
“那个宣宁知县,直接罢了他的官,还有那个知府也一样,等此案审结后再一并处置!”谢孝方冷声道。
“是!”赵耀垠答道。
换句话说,本想甩锅胡元钧和杨知府,还是没摆脱悲剧命运,只因谢孝方给他们定了“推诿扯皮”的罪名。
事实上,若非赵耀垠品级够高,他也逃不过罢官的命运。
罢了两个官,谢孝方怒气消减了许多,才让他有心思索如何解决当下问题。
这件案子闹到府衙时,就进入了他的视线,哪知下面人甩锅太快,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卑职会尽力而为!”
………
另一头的几处大府邸,此刻已各自聚拢了一批人,正在商讨去巡抚衙门请愿。
其中周府人数最多,只因周家老太爷是太安朝的吏部尚书,在靖安府城最是德高望重。
当然了,周家老太爷只是一面大旗,八十多岁的他无法议事,只是漏了个面就返回了内宅。
眼下招呼宾客的是他长子周逸贤,此人二十年前中了进士,五年前母亲亡故丁忧守丧,以至于到现在还没重新入仕。
“诸位,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绝不能再退缩……”
“一个无赖地痞,随便几句胡话就能强占土地,天下绝不能有这样的道理!”
“无论如何,道理占在咱们这边,所以我们要发声,要让当政昏官秉公判案!”
周逸贤说的话,引来屋内众人纷纷点头,显然他们都认可这样的说法。
还是那句话,前面各种改革外加征税,他们都能捏着鼻子认了,但在事关根本时他们不会让。
把矛头指向一个小混混的胆量,他们不但有而且很大。
事实上,眼下朝廷征收重税,如果他们真的胆子大,就该在这件事上拖延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