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慎言!”袁明宪放下酒杯警告他,“荆州的一些军营里的事,在外面还是少说为妙!泄露机密,可是要受到刺史惩罚,你可别连累大家伙!”
木头闭了嘴,但还是有点不服气,“怕啥?外面都是我们的人守着,谅他谦王的人渗透不过来。”
袁明宪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小心驶得万年船!”
其他人见袁明宪的态度,不好再说谦王这事,大家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夜半。
营地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马蹄声,不明情况的众人从睡梦中惊醒。
赖子从地铺上爬了起来,见帐篷门口立了一个人影。
他心中一惊,正想找刀,人影回过头,他才发现是袁明宪。
赖子擦了把额头吓出来的冷汗,“袁参军,我们都来接应了,难道还有不识趣的来打草谷?”
袁明宪盯着帐外,头也没有回的说道:“你见过这么步伐统一的土匪?”
“不是土匪?那是......”赖子从地铺上站了起来,“我出去瞧瞧情况。”
“不用去瞧了,我瞧着是他们自己人。”袁明宪已经看见营地有人点着火把迎了过去。
“他们的人?”赖子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袁明宪甩下门帘子,回转身坐回地铺,“别管他们了,早点睡。”
夏婧是被吵醒,听着外面悲恸的哭泣声,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
“王妃,您要起来出去看看吗?”
“不去!”
“哦。”红梅摸索着吹亮火折子将油灯点燃了。
昏黄的灯光晕开,帐篷内暂时安静了下来。
外面的嚎哭声一直在持续,夏婧看向红梅,“要不,你代本妃出去看看情况?”
红梅穿好衣衫,笑道:“白梅已经过去了,奴婢就在这儿陪着王妃。”
夏婧打了哈欠,重新躺了下来,“随你。”
红梅见王妃又重新睡下,便不敢再出声,安静的等白梅回来。
夏婧躺下后,精神力延伸出去,没用多久差不多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白天派出去的侍卫队回来了,却带回来的是噩耗。
白天失踪的人基本都已经遇难,他们返回去,连尸首都没有带回来一具。
不是没有尸首,而是尸首被碾压的连谁是谁都分辨不出来,而尸首生前穿的衣服又被流民扒了。
被丢弃在路边的尸首其惨状,侍卫们不好详细诉说。
他们返回去流民已经退去,在尸首分辨不清的情况下,只能原地挖坑将他们埋了,让他们入土为安。
正因为清理尸体用了不少时间,侍卫队才会回来晚了。
“父王,这次您一定要为我们锟哥儿报仇,我们可怜的锟哥儿死不瞑目啊!”
李承娴瘫在地上嚎啕大哭,这次她是真的伤心了,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孙子,要是不出意外再过几年便可成亲的小少年,就因为那些贪婪的流民,白日却命丧荒野,客死他乡,而且,死状惨烈。
这叫她这个做祖母的如何不伤心难过。
“哎呀,我的心要心疼死了,我的乖孙孙啊!”
谦王头疼不已,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朝站在旁边侍候的仆人怒吼:“你们都是死人啊,就这样任由主子坐在地上,还不赶紧将人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