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恒几乎是一闻讯就进宫了!
不过,他并不是去绿水居看望晨馨,也不是去承光殿请求曦泽收回圣旨,而是来见云倾!
月恒,大概是这世上仅剩的唯一关心晨馨的亲人了吧!
云倾站在杏树下仰望夕阳,月恒来色匆匆,像风尘仆仆的旅人急切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一向温吞,从未如此急躁。
云倾望了一眼月恒,转身翩然朝着昭阳殿走去。
月恒紧随其后,薛灵带着宫人们全部退出去,大殿的门传来声响的时候,月恒再也克制不住,对着云倾笔直的跪下,叩首:“求母后赐恩!儿臣已经别无他法,这世上能劝父皇收回旨意之人,唯母后一人,若母后肯,儿臣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今后愿听母后任意差遣,便是死也心甘情愿!”
云倾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狠话,必定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云倾在凤座上落座,神色冷淡的望着底下低头而跪的月恒,这孩子总是让人觉得怜惜,从初见的那一次开始就是如此,只可惜,再多的怜惜也换不来如承佑那般的母子之情,云倾心底早已从失望绝望变得麻木,就如现在,她的祈求已经变得十分的淡薄,她早已明了自己是活不长的女人,所以,不必考虑养老送终一事,更何况,她从未想过要靠月恒来给自己养老送终。
云倾冷静的声线中有着刻骨的寒冷:“这件事情,莫要去承光殿说,便是忍不住,也得忍着,你可懂得?!”
月恒看起来还是如幼时那般乖巧,他点了点头,道:“母后说的是,儿臣谨记,父皇政务繁忙,儿臣断不敢随意打扰,惹父皇心烦!”
云倾不想再谈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继续说道:“然而……本宫到底抚养你一场,无论在你心中,本宫是你的母亲也好,是个尊贵的身份也好,到底答应了你生母的临终遗托,所以,总归是疼爱你的,也许你未必需要!”
月恒闻言,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张开口,拼命的摇头,想说并非如此,声线却嘶哑得犹如被人减去了舌头!
如今再来解释,已经来不及了!
但其实,云倾并不介意,她自顾自的说道:“但是,本宫还是得告诉你,在这宫廷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没有感情,而是,太深刻的感情最终带来的结果并不能成全别人,而是将自己带入水中溺毙!宫廷权力倾轧,谁都可以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另一枚棋子并不能拯救被围困的那一枚棋子,若是不懂得明哲保身,就是玉石俱焚,所以,你不必开口来求本宫,这是你父皇多年之前就开始筹划的一盘棋,不管是谁打扰了他的思路,都只有死路一条,包括本宫!”
云倾冷静的分析仿佛堵死了他最后一条路,他的眸底不争气的沁出泪意,涨红了眼眶,他惨然跌坐在自己的小腿上,绝望的望着云倾,合眸,不知是想将眼泪逼退,还是想释放内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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