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口失魂落魄中,他竟和打着警用手灯,焦急的呼喊着,“木子,木子,你个肖仔去哪里了?”,打算进洞寻人的吴天仁一下撞在了一起,狠狠摔倒在了泥水之中。
这一跤让整整两天没有好好休息,精神起伏巨大,终于陷于崩溃边缘的张木子的身体再也无法负荷,他就觉得眼前一阵金星闪动,直接昏厥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已经身在医院的病房之中。
这是间面积不大的单人房间,四壁和天花板都涂成了温馨的浅蓝颜色,除了一张摆在中间位置的病床、床头橱外,就只有一台悬在病床对面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机,以及电视下面的小小茶几,和放在茶几两边的米黄色单人沙发。
此刻正是中午时分,明媚的阳光从窗口撒在张木子的身上,他刚想眯起才睁开的眼睛,一旁手臂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脸颊,打着瞌睡的一位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五官和张木子隐约有些相似的中年妇人,像是心有感应一般的望了过来。
和张木子一个对视,那女人惊喜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边大嚷着,“老公,老公,木子醒了,木子醒了。”,一边冲到了张木子的病床旁,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放心的说道:“终于不发烧了,乖儿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一个同样正在闭目养神,年纪也是大约五十上下,中等身材,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闻言猛的睁开眼睛,见张木子安然无恙的醒来,脸上一闪即逝的露出极为欢喜的颜色,嘴巴里却厉声说道,“他还有脸说哪里不舒服。
都已经高三了,春假还不好好复习,非要东跑西跑的去装神弄鬼,把自己搞成了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还学会了骗父母了,这下好了,惹得全圆北市的警察都没了假期,自己也牵扯进了天大的麻烦里。”
“张汉民,儿子撞邪又不是自己愿意的.
他春假回天宫镇还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拼’的太辛苦,又是补习班,有要晚上加课,机器人也受不了啊。”中年妇人听到丈夫的训斥声,音量一下提高数倍的反骂道:“这都昏迷两天两夜了,一醒过来你就吼他,要是再吓病了,你自己说该怎么办,嗯,怎么办。”
“他已经十八岁了好不好,我十八岁都已经去米国读书,下着雪,发烧四十度一样自己跑去医院了。
你,你就宠着他吧,”面对妻子的怒火,从结婚开始就颇有惧内之风的张汉民气恼的说道:“自古‘慈母多败儿’,李香芝,在这样下去,等以后咱们不再了,他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丈夫话里隐然含着咒儿子未来一事无成的意思,李香芝只觉得火气一下堵到了胸口,朝着丈夫不管不顾的吼道:“怎么办,我们李家那么大的宫庙、土地;
你们张家在‘圆北’开着补习班,又租给商贸公司、餐厅、咖啡馆的三栋‘物业’,未来不都是我儿子的吗,那么多产业,无论我们在不在,他都能富富贵贵的过一辈子。”
“你,你,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天底下有你这么教育小孩的吗,”张汉民气的脸涨的通红的说道:“儿子就是让你宠坏了,要不然也不会整天宅在家里买那些奇奇怪怪的动物模型,玩物丧志,这样下去再大的家业也都得让他败光了,哼。”,之后大步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