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为徽妍和皇帝的事惶惶不安,没多久,周浚与王璟一起回到了府中。
见周浚平安,众人皆是欣喜,连忙围上去。
“你……御史如何说?”王缪紧张地将他上下打量,“可为难了你?”
“有甚可为难。”周浚不以为意地一笑,“御史也不过问问话,若真有事,我现在还能好好回来?”
王缪看他果真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捂着胸口,“方才可真吓煞我等!”
周浚又安慰两句,戚氏忙让周浚在堂上坐下,细细相问。
“也无甚事。”周浚道,“那赵弧,近来在李绩手上吃了些亏,恰好知晓我与他的关系,便来横咬一口。幸好御史明理,查问一番,知是诬告,将我放了,反将他拘了起来。”
众人听得如此,皆称快。
王缪却皱眉,道,“此事还是蹊跷,那赵弧与李绩有仇,为何来告发你?他一个商人,要告仕宦,本就是难,便如现在这般,告又告不成,还被捉了进去,又有何用?”
王璟神色严峻:“我刚才与叔容谈过,也这般想。方才我等在宫中遇到了恒,他说了那内侍和李绩之事。”说着,他问,“听说徽妍去见了陛下,如何了?”
众人相觑,皆不知从何说起。
“徽妍甚好。今日之事,陛下自由公断,徽妍今日累了,尔等莫去扰她。”戚氏开口道,神色平和。
王璟与周浚讶然相觑,再看向王缪等人,见她们眼色,忙应下,不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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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的世妇们本要来教徽妍继续习礼,戚氏推说徽妍今日身体抱恙,习礼之事暂缓。世妇们见徽妍精神不济,也不再打扰,告退而去。
天色渐渐暗下,夕阳的余晖映在窗上,色泽渐渐黯淡。
徽妍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也没有入睡,看着窗外的天光树影出神。
……亦是此人,朕才知晓你还瞒着这般事……
……你莫有恃无恐!
争执时的话语似仍在耳边,心中激烈的情绪已经过去,如今,却是一片空白。
皇帝说,执金吾拘捕李绩,乃是因为宫中的命案。徽妍明白,这是在理。
可她也知道,自己会与皇帝争执,与那命案无关,也与李绩也无关。
他热情、强势,可以对她很好,有许多地方让她敬重。
但是,她总会有意无意地忽视,他是皇帝。
她知道他对自己已经十分好,可那不过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
与他成婚,他们不仅是夫妻,还是帝后、君臣。许多事,他不会本着夫妻的情分去做,而她,从此以后也只能全心全意围着他转,不能像从前那样,做自己想做的事,结交自己想结交的人。
或许就算自己的丈夫不是皇帝,换做别人也是一样。
但徽妍知道,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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