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时近半夜子时之时,柳无尘轻身急步走到柳的房门前,贴着门儿,向里面轻声禀道:“侯君集,回来了。
“哦?你等一下。”柳一条看了身边的楚楚一眼,见她还在熟睡,便轻轻地起身下床,随便取了一件衣服便推门走了出来,看到柳无尘正躬身站在门边,看他一脸的倦意,显然,也是刚起不久,柳一条走到柳无尘的近旁,轻声向他问道:“那侯老头儿,何时到的三原?”
“今日,傍晚,”柳无尘弯身冲柳一条礼了一礼,答道:“王安骑快马刚送来的消息,他现在还在前院儿候着呢,具体的情况,还要请少爷亲自过问。”
“嗯,咱们这便去吧。”柳一条把外边的衣衫系好,便领着柳无尘一路去了前院的大厅里。
那里,王安正在大口地喝灌着茶水,连续近两个时辰的快急赶,把他累得不轻。
“少爷,柳管家,小的这里有礼了。”见柳一条二人进来,王安忙起身与两人见礼,神色之间,很是恭敬。
“嗯,且坐下来吧,这大半认的,让你一路跑来,定是累坏了吧。”柳一条轻笑着冲他点了下头,在他的旁边弯身坐下,然后便轻轻地看着这个被他教授过马术的木讷小伙,比之刚见他时,王安的性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他现在的眼神里,多了一种叫信心的东西。
看来那天晚上交给他地那些东西,他应是已经懂了。
“多谢少爷。小的不累!”尽管头上仍流着汗水,王安还是倔强地坚持着站在一旁。他是柳府的下人,即使少爷让坐,他也不能坏了规矩。
就跟那个李德臣一直坚持着不进客厅一样,见王安也是这般坚持,柳一条也便不再勉强,吩咐下人再给他端倒上一杯茶水,柳一条坐直了身子开口向王安问道:“现在。家里边儿的情况怎么样?那侯君集。可是已有了什么动静?”
“回少爷话。”王安仰脖再一次地把手中的茶水灌下,将空碗放于一边,拱手向柳一条回道:“小的来时,家里一切安好,依着少爷前日的吩咐,家中的下人大都已经疏散开来,箱子也都已准备妥当。”
“那侯君集就把大军扎集在三原县城地北城边儿上。死活不肯进城,”王安看了柳一条一眼,道:“把县丞老爷气得脸都变成了绿色,少爷临走进交于小地那封信笺,小地也在县丞老爷从军营回衙时给送了出去。小的来的时候,看到,县丞老爷正在衙门里,纠结人手呢。”
“嗯。”柳一条轻点了点头。照王安所说,这件事情展得倒还算顺利,至少并没有脱轨的现象。就是不知下面的事情会如何?会向他料想中的那样顺利吗?
算算现在的时辰,应已是半夜地十二点左右,侯君集若是真在今夜行事,那事情也应是已经结束了吧?
“外邪入体,五气散乱,根源皆在于吴公子的这条右腿,”孙思邈轻摇了摇头,道:“吴公子的腿部经脉缠绕一团,瘀血纠集一处,若是不能理顺清除,任由其蔓延展,邪气长久不散,定会有性命之虞。可惜,这外科之学并非贫道所擅,只能为吴公子开一些袪邪正气之方,听天由命吧。”
听天由命?那不是跟没救没两样吗?侯蕴一把拉住孙思邈的胳膊,道:“孙道长,难道真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了吗?您见多识广,求孙道长能给我们家少爷指一条明路。”
侯蕴听孙思邈刚才的话似并没有言尽,知定是还有其他方法可寻,便开口向孙思邈肯求。
先前没有保护好吴醉剑的安全,就已经是失职,现在,若是再让吴醉剑在府里边丢了性命,那,侯蕴有些不敢想象,老爷把他生撕了的事情,都会有可能生。
“侯管家,”孙思邈冲着侯蕴稽一礼,至诚地看着侯蕴说道:“方法贫道确实是知道一些,不过说了也是无用,你们是做不到的。”
“请孙道长明言!”侯蕴给孙思邈一躬到地,开口说道:“不管能不能做到,侯府上下都会去尽力一试,还请孙道长能够言明!”
“既如此,那贫道就直说了,”孙思邈站直了身子,轻声向侯蕴说道:“想要救治吴公子的方法,有二,一是即刻派人赶往武当山,去华德观请一位华德真人前来,华德真人精通外伤术患,有他在,合我们二人之力,当可保吴公子性命无忧,不过从长安到武当,这一来一回,至少也需要四到五日的时间,而吴公子,却是绝顶不过这四天。”
四天?!侯蕴心中一惊,他们家少爷只有不到四天的时间了吗?
“那,第二种方法为何?还请孙道长可以教我。”第一个方子无望,侯蕴便忙着问出了第二个方子。
“第二个方法,若是换成别的家户或是很简单容易,但是在侯府,怕是有千难万难,”孙思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榻上昏迷着的吴醉剑,轻声言道:“那就是去请柳一条,柳小哥前来,以柳小哥的开刀动骨之术,拨开肌肤,除袪瘀块,有他一人,就足矣。”
“不过,前些时日,吴公子刚踏伤了柳老爷子的一条右腿,造成柳老爷子右腿尽废,不管当时吴公子是有意,还是无心,想来柳小哥也不会轻易前来。”孙思邈轻摇了摇头,这也算是一种报应吧,唉。
柳一条?侯蕴有些傻眼儿,果然,就如孙思邈刚才所说,这两个方子,对他们侯府来说,都是很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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