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洪办事很麻利,在把王魁捉回的当天下午就给他盖上了贪赃枉法,谋害良民,故意伤人,杀人等等一系的罪名。并以最快的速度让王魁认罪,再把这些罪名上报于刑部,最后王魁得了一个没收所有家财,斩立决的罪名。王帅也落了一个发配千里,终生为奴的下场。不过以王帅现在的身子骨,柳一条料定他走不了百里就会被活活累死在路上。
至于老柳家一家人,王志洪则做了一个看起来很给杨伯方面子的决定,一局棋下完,他就爽快地让杨伯方把老柳他们全都领了回去。只是回来的路上柳一条注意到,杨伯方好似很不高兴,像是看出了他与王志洪之间的猫腻。
杨伯方一言不发地在前面急走,老柳一家则牵着小牛在后面有说有笑地慢跟。柳一条觉着不对,就紧走两步,凑到杨伯方的跟前,笑着道:“杨叔,这次多亏了您在王大人面前周旋,不然我爹他们怕还要再多做几天才能出来。一会我去买些酒菜,打上几斤好酒,咱们好好喝上几杯可好?”
“是啊,杨老哥,这次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好好谢谢你才是。今天中午就到我那里去吧,咱们不醉不归。”柳老实这时也凑了上来。虽然他心里面也很清楚杨伯方在这件事里面并没有多大的功劳,但是人家能在你受难的时候站出来,尽心尽力在帮你,救你,仅凭这一点那就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杨伯方微微摇头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酒席就算了吧。毕竟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王县丞肯放你们出来决不仅仅是给我面子这么简单。这里面怕还是一条出力最多。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你们一家能够安然无事我的目的就算达到了,也就放心了。”
“杨叔...”柳一条心中一暖,轻叫了一声。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杨伯方就是属于那种肯在你有难处时伸手的人。
杨伯方止住脚步,一摆手道:“好了,一条,什么也不用说了。每个人都有他的苦楚与难处,你不便说我也不会勉强,更不会怪你。现在离你们家还有一段路程,我就不再相送了,你们快回去吧。咱们有机会再聚。”
“夏伯父说笑了,”柳一条对夏得章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道:“夏伯父快里边请吧,有什么事咱们到屋里再说。”
“嗯,好,好,屋里谈,屋里谈。”说着夏得章笑呵呵地牵着他的两头瘦牛进了老柳家的院子里。把牛拴好,又跟着柳一条进了堂屋。
柳老实心中有气,没有出来见客。柳贺氏一进到家里就拉着柳二条和柳小惠进了内屋。现在整个堂屋只有夏得章与柳一条二人。
分宾主落坐后,柳一条就开口问道:“夏伯父是个忙人,这次怎有闲暇蔽临寒舍啊?”
“一条贤侄,”夏得章又复站起身来,道:“实不相瞒,老夏我今次前来,是为求医的。”
“求医?”柳一条眉毛一挑,诧异道:“夏伯父身体有恙应该到医馆去啊,我们家中一无郎中二无草药,怕是帮不上你吧。”
“帮得上,帮得上。”夏得章急忙道:“我此来并非为人求医,而是为我那一大一小两头耕牛求治。”
“哦?治牛啊,可是那肠辟之症?”柳一条明知故问道。
“对,对,对,就是肠辟之症。”夏得章道:“听闻一条贤侄有治疗牲畜肠辟的良方,正巧我那两头耕牛也得了肠辟之症,所以老夏这才厚颜前来求治。万望一条贤侄能够教我。”
柳一条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意,大方地说道:“夏伯父言重了,一个药方而已,告诉你也无妨。”
“真的?!”夏得章的脸上写满了欣喜。
不过柳一条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满腔的欣喜弥消得无影无踪。
柳一条道:“不过,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白治的疾病。我想夏伯父一定比我更清楚这个道理。不知夏伯父准备拿什么来换取我这个治病的良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