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里,臭气冲天。
小丫,李治,还有兕子三人一个个都用手或衣袖,小捂着嘴鼻,怯怯地看着眼前一桶桶浸着碎草的夜香,抱着他们的小锄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先生,一定要用这些东西吗?”捏着鼻子,向后退了两步,李治囊声开口,向柳一条问道。
柳一条点头。
“不用好不好?姐夫,这些东西好臭!”小丫也拿着她的小锄头后退了一些,娇声向柳一条撒娇说道。
柳一条摇头。
“那,该怎么用?还请先生明示!”只有小兕子紧握着她的锄头,稳站在那里,一副大义凛然地样子,不过在她的眼中,柳一条还是看到了一丝的惧意。
“唉,真是一群娇生惯养的小孩儿,”心中轻叹了一声,柳一条微摇了摇头,原本想着小丫这丫头在宫外呆过,所处的环境又不是太好,面对着这些肥料时,会表现得好一些,不想这小丫头竟连小兕子都还有不如。
弯下身,挽起衣袖,柳一条淡然地提起了其中一桶,把桶中木制的柄状粪瓢向下按了按,搅动了一番,将桶中的碎草屑搅拌均匀,然后又抓着柄端,用粪瓢轻舀起了一瓢,将瓢中的肥料平泼在他们昨日已经平整好的空地之上,而后扭头对三人说道:“就是这般,或是直泼翻动,或是浅埋地底,想要怎么做,全凭你们自己选择,不过今日之内,这五桶肥料。你们三人,一定要全数用完方可。”
“啊?!”
这次便是连着小兕子也随之后退了一步,小脸都变得有些白,看着土地上被泼得散乱污秽的夜香,黄白一片,三个小家伙都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这些被捂腐了一晚的夜香,味道着实是太过难闻。
“然后,”不顾着三个小家伙的反应和表情。柳一条拿起他的长锄,接着为三个学生做着示范,将锄头探出,翻动地皮,把刚泼出在地表地夜香给翻盖在土下,道:“嗯。就是这般,把所有的肥料都给掩埋起来,作为底肥,等过上两天,待肥料全部渗透,再将为师所带来的黄瓜种子给播种到里面。”
将施肥的方法一点点地给他们详细讲明,并亲自都做了一遍示范,最后柳一条冲着三个小家伙一摆手,道:“好了,现在该你们去做了!”
“呜呜。姐夫”“先生”
三个小家伙脸上都露出了一些痛苦,乞求,不愿的神色,可怜巴巴地向着柳一条这里看来,软语娇声相求。那神态。简直是比用戒尺打他们手心,或是罚他们抄写三字经一百遍,还要来得痛苦。
“不行!”
柳一条的脸色一下就冷了起来,把锄头收起,直身肃颜,摆出了一副为人师表,不拘于情的姿态,并不为三人的可怜表情所动。
“是,皇后娘娘!小人记住了,多谢皇后娘娘!”弯身行了一礼,小德子的额角,流下了一滴冷汗,或许,今天他确实是有些冒失了。
“农为国本,而肥,则是农家之宝,这也是柳一条当初为何会想创办柳氏肥坊地初衷,”想起以前皇上在提起柳氏肥坊时所叙说而出的言语,长孙皇后朝着殿外看了一眼,喃喃自语道:“这位亦凡先生若是能与柳先生相见,或是,会成为知己也不一定。他们二人,很相似。”
“香禾,”长孙皇后轻声向身后的宫女轻声说道:“你去着人备些温水,待午时休整时,为煜昱,稚奴,还有兕子他们淋浴清洗。”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日已当空,马上便到正午,长孙皇后又思量了下,接声说道:“嗯,为亦凡先生也备上一些,再去为他找上一身干净些的衣物。”
“是,皇后娘娘!”香禾轻声应是,弯身一礼之后,缓步退了出去。
“母后!”香禾风退出不久,不待有人通禀地,豫章公主便带着她地贴身婢女小僮一起,小跑进了殿里,及到长孙皇后的近前,躬身见礼,看其脸上的神色,很欢喜。
“哦,是茹儿啊,呵呵,今日怎么舍得回来了?”见是宝贝女儿,长孙皇后也随着轻笑了起来,挥手招呼着她到自己的身边安坐,轻抚着她的小手,温声向豫章问道:“你长乐姐姐那边,可都还安好?”
“母后放心,长乐姐姐的身子已然大好,刚才茹儿回来时,长乐姐姐还亲自将茹儿给送出了门外呢,”欢笑着向母后报喜,李茹似轻笑着向长孙皇后说道:“长乐姐姐让茹儿代她向母后问好,说是过阵子,等她的身子再好一些,便到宫里来看母后呢。”
“哦?真是长乐那丫头所说?”见得豫章点头,长孙皇后心中不由一阵地宽慰,脸上也露出了一些喜意,为长乐的身体大好,也为长乐刚才的那一番言语。
“自然是真的,茹儿哪敢欺骗母后?”乖巧地环抱着长孙皇后地胳膊,李茹似将头斜靠在母后的肩上,娇声说道:“经过这次的病患之后,长乐姐姐对很多事情好似都看开了许多,以前心中对母后的那点怨恨,也早就淡了。”
“嗯嗯,那便好!”长孙皇后欣慰地点了点头,右手也情不自禁地抬手,轻拍着豫章的小手。
“对了,母后,”过了一会儿,待长孙皇后的心绪稍平静下来之后,豫章抬起头,轻声向长孙皇后问道:“刚才在殿外,儿臣好似听人提起,亦凡先生现下正带着煜昱稚奴他们在后花园里熟识农事,可是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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