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得一醉雅室,柳成躬身与他们家少爷见礼,怀中,搬抱着一大撂的文书纸张,谨慎地立在柳一条的近前。
“嗯,且在一旁坐下吧,”柳一条抬头看了柳成一眼,目光落在柳成怀中的文书上,轻声问道:“之前让你查探的事情,可是已有了眉目?”
“回少爷话,”弯身与他们家少爷道谢,柳成单手提摆,颠着脚在椅上坐下,把手上的文书放于桌面,缓推至柳一条的近前,道:“小人无能,到现在,只查出了十余桩与齐王李佑相关的罪证与案件,少爷请过目。”
“嗯,”轻点了点头,柳一条伸手将文书拉至近旁,随手拿出一份打翻开来观看,道:“能在一日之内,查出这些东西出来,已是不错。可能确定这上面所讲之事,都是实情?”
“人证物证皆俱,断是没有虚假,少爷可放心,”柳成躬身轻言:“这个齐王殿下,做事向来都不检点,尤其是在其封地之内,更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欺男霸女之事不提,仅就这劫人妻女之事,小人所杳探到的,就有不下五件,被劫之人,少有能够生还者。”
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们家少爷一眼,柳成轻声相询:“少爷,不知夫人,还有小少爷他们,现在可都还安好?”
“我来的时候,他们都已安然睡下,无忧了。”把手中的文书放下,抬头看了柳成一眼,柳一条轻声向他说道:“这些东西你且先放着,嗯,继续着人去搜罗更多一些的讯息和证据。暂时莫要把楚楚还有宝儿他们的事情告于爹娘他们知晓。免得他们多作担忧。”
“是,少爷!”躬身应了一声,柳成又将刚递出的文书收回,道:“少爷,今日少夫人还有小少爷此番受了这般大的委屈,要不要小人出手。去齐地,为少夫人他们讨还一个公道?”
自听闻他们家少夫人母子被人无息劫走,柳成地心中一直都憋着一口恶气,时刻都在想着,要如何将少夫人小少爷他们救出,如何着手出手,为他们家少爷少夫人讨回一个公道,搏回一些脸面。哪怕,那出手劫掳之人,会是一个皇亲国戚。会是一个高高在上地皇五子。
“胡闹!那到底是齐王,岂是咱们现在能惹得起的?”猛地把手中的茶碗放于桌上,柳一条开口轻斥,道:“这件事情容不得你这般胡来,一切有我做主,你只管依着吩咐去做便是了。”
虽然并不赞同柳成的说法和想法,但是身为一个下人,他能够想到这些,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虚于表面,却都也是难得。所以,在抬头看向面前的柳成时,柳一条的眼中,多出了一分暖善之意。
“是,少爷,小人知道了!”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柳成静坐在那里,不再多言。
“嗯,”这些,倒是在意料之中,柳一条点着头,心里并没有觉着有一毫的奇怪。供不应求,价必涨,这种情况在这两三年之内,在其他地茶商还未现炒青之法,或是还未操作熟练之前,会一直持续下去。他们柳府,要赚地,便是这两年,三年茶叶大涨之时的银钱。
“还有,少爷,”想起了另外一些事端,柳成再次拱手,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们家少爷一眼,开声向柳一条禀道:“明日齐王李佑便要起程返回齐地,随行地除了原有的那一干侍卫外,还有他的新任长吏权万纪,听说这个权万纪,之前一直是吴王殿下的老师,两年前还曾与李佑有过一些矛盾,两人的关系,似有不和。”
“权万纪?”有些耳熟,柳一条微挑起眉头,宁神静思,权万纪,历史上好像还真有这么一位,好像是,那个被自己学生给宰了的倒霉老师吧?难道,宰他的那个学生,便是这齐王?
“这个权大人的品性脾气如何?”柳一条坐直身子,抬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开声向柳成问道,依着李佑那厮的秉性,这种事情,他还真就可能做得出来。
“回少爷话,”柳成恭声回道:“权万纪此人,学问大,称得上是一大儒,脾气刚正耿直,说话直言不讳,做事也不讲情面,不懂缓转,是好人,但是倔劲儿却是一点也不比魏征大人逊色,人缘儿在整个长安城里,都是差得知名,多为人所不喜。”
“哦,如此啊,”柳一条端起茶碗儿,嘴角儿贴在碗边轻抿,道:“那就是他了。”
认真,倔强,明礼,讲理,较真儿,有这样的老师在身边教导,依着李佑现在的脾气秉性来看,心中没有火气,心头不起叛逆,那才是怪事。
“你这就派几个人去,”抬头看了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柳成一眼,柳一条开声吩咐:“让他们想办法入到齐王府里,务必要挑起齐王与权万纪之间的矛盾,让他们师徒之间,多些摩擦之事端。嗯,注意要护得权大人的周全。”
无毒不丈夫,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柳一条觉得自己的心肠,好似也变得硬了一些。
“是,少爷!小人这就去办!”柳成欣然领命,起身与柳一条行了一礼之后,便转身出得雅室,这件事情,怕是他今夜里答应得最为顺溜的一件事了。
“诶这小子,都成了一店之长,做起事来,怎么还是这般地毛躁?”抬手轻唤,现柳成已走得不见了踪影,柳一条无奈地摇头轻笑,把还待要讲的话语收起,轻端起桌上的茶碗,小品起香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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