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一阵连续不断的咳嗽声中,长孙皇后从昏迷中醒来,手指微微地动了动。在此守了一夜的太医署令王子魁见此,深深地松了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
“皇后,皇后!”李世民贴到长孙氏的耳边,轻声唤道:“皇后,你可听得见朕的声音?”
“皇上!”长孙皇后缓缓地睁开眼睛,虚弱地道:“臣妾听得见,皇上的声音臣妾一直都在听着。只是臣妾一直睁不开眼,开不了口,臣妾心急。臣妾的病让皇上劳心了。”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李世民紧紧地握着长孙氏的手,久久不愿放开。惹得长孙氏苍白的脸上升起了一丝的红晕。
这时李承乾三人凑了上来,纷纷跪在长孙氏的床头道:“母后,您终于醒了,这一夜可吓坏儿臣们了。”
“乾儿,泰儿,还有雉奴,苦了你们几个了,都快起来吧。”长孙皇后想坐起身来,却怎么也积不起力气,李世民轻轻地将她按住,道:“你刚刚醒来,这些小事就不要再操心了。好好休息,太医们已为你找到了良方,你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说完李世民又冲李承乾他们三个道:“你们几个都起来吧,退到外面休息一会,你们母后初醒,不要过多打扰。”
“是,父皇。”太子李承乾带头,向长孙皇后行礼,然后三兄弟依次退了出去。
三位皇子出去后,李世民又向长孙无忌吩咐道:“辅机,你也回去休息吧。从昨晚到现在,你想必也是累坏了。”
“谢皇上体恤!”长孙无忌弯身施礼,道:“既然皇后娘娘现在已然无碍,还请皇上能够贲临今日早朝。朝中还有很多军国大事急待皇上去处理批阅!”
“辅机,你?!”李世民指着长孙无忌,心中有些不快。怎么说皇后也是你长孙无忌的亲生妹妹,你怎可如此无情?皇后的病情刚刚有所好转,你就要逼着朕离开么?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李大人先请!”李知德也要来一匹骏马,翻身而上,与李纪和一同前去。
大清早地,柳老实便起了床,担心家里的耕牛,怕邻居们不会照看,吃过早饭后便巴巴地要回家一趟。杨伯方拗不过他,只得派小六驾着马车把他送回去。反正两家离得也不是很远,一去一回也就一两个时辰的时间。
至于柳一条,本也想回去看看的,不过杨伯方不许,说要趁热去回访一下公孙文达,稳固稳固昨夜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关系。
所以刚吃过饭,杨伯方便拉着柳一条登进了公孙家的大门儿。
与公孙文达到杨府时的情形相仿,杨伯方进公孙府时连通报都不用,便竟直拉着柳一条进了府内,直奔公孙府的正厅走去。
还没走到厅堂,便听到公孙文达爽朗的笑声,他冲着外面大声道:“只听外面的动静,便知是伯方老弟到访,伯方老弟快快请进。老夫已为你准备好浓茶!”
待进了屋,柳一条看到屋内有两个人,一个是公孙文达,另一个赫然就是昨夜的折扇男公孙贺兰。
杨伯方毫不客气地在公孙文达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柳一条则上前向主人家行了一礼,道:“见过公孙世伯,见过贺兰兄!”
“一条贤侄,呵呵,不必多礼,就像昨夜一般,不用跟老夫客气。随意坐吧。”公孙文达热情地招呼。公孙贺兰则是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没有搭理。
柳一条也不在意,向公孙文达谢过之后便在杨伯方的身边坐下。倒是公孙文达注意到自己儿子的态度有些不对,想起昨夜柳一条似乎也提起过公孙贺兰,便开口问道:“兰儿,你与一条贤侄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公孙贺兰甩手把他的折扇摇开,仰着头扇了两下,道:“误会?爹,你太抬举他了。我与一个农夫,能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