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说这鬼天气,它怎么说下就下了呢?”陪着他们家少爷在庄园里转悠,看着路边堆起的高高雪层,柳成很是晦气地轻声叹道:“要是没有这场雪,咱们的酒店不歇业,借着之前促销的势头儿,每天怎么也得有万贯银钱的进项,一万贯啊……”
柳成掰着手指一脸惋惜,一万贯,虽然比起促销头天的十万贯来少得有些可怜,可是怎么也比以前寻常时的售额要多得多,就这样眼看着一万贯白白从眼前溜走,柳成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可寻,天灾难料。事已至此,多说何益?”轻迈着步子走向庄园外侧房屋倒塌的地界儿,柳一条轻声叹道:“不过,好在还有棉坊与煤、粮三店,倒不至于亏得太多。”
前阵子的促销活动,已经让柳氏圈了近一百五十万贯进帐,总算是在雪灾之前还抢得了不少的利润,不然,若是促销时正赶上大雪,那他们柳氏商业协会,可就是彻底地欲哭无泪、回天乏术了。
“明则还有重舟他们真是运气,”看到陈明则与柳重舟他们现在仍有事能做,柳成有些眼红,酸声说道:“不管是煤炭还是棉、粮的生意都没受多大影响,甚至盈利更胜往昔,只有我负责的酒楼和酒水生意现在无事可做。”
“你们多是月前新来,对我可能还不甚了解,不过李老丈可是是咱们府里的老人儿,从这处庄园建造之初就已随在府里,至今已有三年时间。”
“柳某的为人如何,对待府中的佃户如何,想来这段时间你们也有所见闻,也可当面向李老丈及村里的任何一位村民求证。”扭头环视了众人一眼,柳一条道:“柳某还是当初那句话,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们的心还在这里,只要你们踏实肯干,农忙之时不偷奸耍滑,柳某就绝不会亏待你们”
“不就是塌了几间草棚,埋了些许家当么?”柳一条大手一挥,很有鼓动性地高声说道:“咱们柳氏庄园有的是房子多的是生活用具”
“之前限于规定,诸位对柳氏的功绩不足,还没达到入住庄园的条件,所以才照着以往的规矩,让你们暂住在之前佃户所居的旧房里。”声音稍缓,柳一条接着坚声说道:“不过现在,既然碰了雪灾,急事从权,也就没有必要再循规蹈矩。”
说着,柳一条看了面前的李德臣一眼,温声说道:“李老丈,村里面的情况你最了解,一会儿劳你去庄外跟还未搬进的村民说上一声,年关之前,就让他们全都暂住在庄里,之后再去棉坊领取一些棉被衣物分发下去,先把这个年关熬过再说。”
“是是是,小人代这些村民谢过东家了”虽然后来的村民不是他们原本村落的旧识,虽然明知这又是他们东家收敛民心这举,就好像当初东家收拢他们那些老村民的时候一样。
但是同样是为佃农,知道佃农兄弟苦楚的李德臣,还是被他们东家的慷慨陈辞和仁义作风给感动得一塌糊涂,一个劲儿地弯身向他们东家道谢。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院中的村民也是一个劲儿的道谢,有几个汉子甚至都激动地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只是一下又一下地在雪地上磕着脑袋。
之前一直听李老头说东家仁义,带他们老佃户如何如何,断是不会不管他们这些受了灾的家户,他们这些人虽然表面应和,但是心下却终是有些忐忑,纵是之前的郎中过来,也不能消尽他们心中的不安。
但是现下,亲眼看到他们东家的善举,亲耳听得东家的吩咐,他们,彻底心安了。
“不是说已经请了郎中吗?伤者的情况如何?”出声安抚了村民一番,见众人心情平复,且已经明显地对柳府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柳一条这才出声道出此来的目的。
“劳得少爷挂念。”见四下的村民全都感激地看着他们东家,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回话,李德臣只好再度站出,恭声向他们东家禀道:“来的郎中已经瞧过,说是都无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稍作包扎,有个三五日的功夫即可痊愈。”
“如此,那是再好不过。”柳一条轻点了点头,面上神色稍缓,见众人皆是一副拘促不安之态,知道多半是因自己的到来所致,摇头轻笑了下便动了离去之念。
“若是无事的话李老丈这就过去吧,”看了李德臣一眼,柳一条淡声吩咐道:“同柳成管事一起,不管房屋是否倒塌,只要是咱们柳府的佃农,就全都接到庄园里来安顿。毕竟现在正值隆冬,谁也说不准哪天还会再次降雪,我可不希望再听到我柳府还有村民再被积雪砸伤的消息。”
“是,东家”李德臣与柳成同时弯身应声,再次向他们东家一礼后这才迈步出门,走向庄外。
而柳一条,因不想村民因他的存在而拘束不安,所以再次向村民安慰了两句之后,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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