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收拾收拾吧……”刚回到小院,关祺的间歇性收拾症突然就犯了,只是看着爷爷这些宝贝,又突然犯了难。
真正静下心来看的时候,关祺便发现爷爷把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条,除却柜子上落的尘土以外,里面藏着的宝贝都被精心伺候着——离开小院,也许是爷爷想和过去道个别,但依旧别扭着。
关祺还来不及为了爷爷那一辈的情感感到唏嘘,手机就“嗡”的一声关了机,不得已火急火燎找了充电器,又去找插口,最后往躺椅上一靠,无聊的开始听窗外的雨声。
雨?淅淅沥沥的原来是雨。关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翻来找去时的伴奏,一直是窗外的雨。
雨,雨好啊!一篮春雨,一汪青翠……
“喂喂喂,你为什么要抢我的线?”
“别闹了别闹了,我的春耕图只差这一片绿叶了。”
两个不大的小娃娃在争抢一卷比自己都高的线,正搭着高梯绣着一幅看不清轮廓的图。关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被一股力量死死的拽住。
“哎呦!”关祺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可是手里的绣花针刺破手指,竟也是疼的。
“说了不要闹,快把你手里的红纸递给为娘,今日若是剪不出来,你我明日便要饿肚子了!”
低头一看,关祺这才恍觉刚刚刺破手指的那一片血红已经变成了一张和自己一样高的红纸,上面已经被折好了痕迹,剪了一剪刀。
关祺发现自己手脚不受控制,慌慌张张的朝着那位‘为娘’跑去,跑着跑着,突然被绊倒,手里的红纸缠绕了一身。
突然身体一轻,耳边又响起来一个男声:“哎!怎么又倒了?快站起来!”
左右望望,不见人影。低头看看:刚刚那个男声竟然是从自己脚下的位置发出来的。关祺一愣,整个儿人猛的朝着地面扑了过去。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难不成是高跷么?关祺胆子忽然大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可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根’独木桥?不对!原来这桥是一根漂浮着的竹竿。
“哎哎哎!啊啊啊……”关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一眼就已经站到了竹竿上面。
站不稳,根本站不稳!关祺顺着劲儿就往河里沉了下去,河水灌进鼻孔,河水似乎被天上的太阳烤着了,关祺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沸水、油锅里的孙悟空似的。
只是整个儿人热得不行,半点儿也透不过来气儿。
终于,关祺透出水面猛得吸了一口气。清润潮湿的气息从小院儿的空地处卷进屋里头来,把关祺热得发烫的脸吹凉一一原来刚才真的是在梦里。
关祺清醒过来的同时,也觉得怅然若失。梦里的一切异常奇妙,自己好像顿悟了什么有用的事,可醒来之后却半点也记不得了。
拿起手边一看就价值不靡的真丝偶人,关祺记得自己小时候爷爷和自己说过这东西的名字......
窗外的雨似乎是在关祺睡醒之前就已经停了。推门闯入清寒的春,关祺原本温烫的指尖讨闲的划过葡萄看似还停留在冬日的枯皮上,惊喜不已的发现了那还未舒展开的米粒大小的绿色圆包。
不远处泛绿的水缸里忽飘出一缸的鱼。
“哎呦!”关祺看着这些红条子、黑条子一时间手忙脚乱,“怎么把它们忘了?哎呦……居然没被饿死,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