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芳办公室布置的很简单,这种做实业的和做工程那些还不一样,他们不讲究所谓的排面,尤其是做出口生意的,他们需要疏通的关系反而不需要太多。
因为他们手上有客户,随时可以去另一个地方继续做生意,但他们离开后就注定会少了一笔税和就业岗位,一般这类企业,地方都不会怎么刁难,不是南方经济好,而是南方的企业大多做的是国际市场,拥有国际市场的企业核心的生存法则就是把产品做好。
这类工厂就是内卷价格和达到客户生产要求,很多工厂老板直接在工厂里建造个住处,天天待在工厂里,这类工厂是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只要不败家,基本几代人都可以靠这个维持生计。
但工厂别想赚大钱,一年流水几个亿,除去原料费,设备损耗费,工人工资等,实际到手可能就千八百万,大的利润是被那些让他们代工的厂家赚走了。
很多工厂的第二代第三代觉得别人能赚那么多,他们辛辛苦苦才赚这些,不如自己做了,结果做的一塌糊涂尽是赔本了,这就是隔行如隔山。
很多人以为那些品牌商无非就会营销和销售,但就这两样人人看起来都会的,却是最难的,表面看起来就一篇稿子,一个团队推广,背后那是几百上千人,甚至是几万人。
就像陈子均现在做的,那手底下都是几百号人,他才敢开始盯上面膜这一個单一产品,才敢做那几个公众号,还都是因为学生便宜,更别说那些大资本了。
人家一个部门就几千人,一个团队协作就几万人,实打实的花钱找人办事,一个产品前期运营都几个亿实打实投进去的,不是大家想的那么容易。
就像这工厂也一样,外行做工厂,基本血本无归,一辈子可能几代人都要陷进去了。
宁芳芳这里也没什么秘书接待,更没端茶倒水的专职人员,简单饮水机倒了两杯水。
“陈总和陆总主要是从事什么行业?”进屋寒暄一番后,宁芳芳就开始询问陈子均和陆芝瑶了。
陈子均笑道:“我之前从事的区块链这一块,主要做的是虚拟币生意,跟互联网打交道,我女朋友想做护肤这块生意,我就陪她考察考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她找份事做。”
宁芳芳看向陈子均,他说的区块链,虚拟币,把她整蒙了,这个东西她确实不了解啊,何止她不了解啊,大部分炒币生意,外行知道,但压根不知道如何去操作,更不知道具体怎么做这行生意。
“那你们想订购多少?有什么要求,想要什么规格的呢?”宁芳芳十分聪明没继续去聊虚拟币区块链啥的,而是直奔主题,这类人最讲究实际,你能下多少订单,说再多也没什么用,订单量说话。
陈子均拿出一根烟点燃,一只手搭在陆芝瑶的肩膀上说道:“这个订购的价格有什么区别,还有规格,劳烦您和我们说说,我们看看订购多少,选择什么规格的合适。”
陈子均娴熟的演绎出了一种社会油条的样子,没经过别人同意直接自顾自点燃一根烟,随手搂着陆芝瑶还一口一个宝贝喊着,活脱脱把那种玩世不恭一心只想逗女人开心的色痞子形象展现出来了。
宁芳芳一听,心里有数了,这是来询问价格货比三家的。
业务员中午吃饭的时候发了个信息给宁芳芳,说陈子均和陆芝瑶去过了隔壁市的一家工厂,宁芳芳听后心里反而踏实了,这是真的想做生意的,就怕不货比三家的,那大概率不是真心做买卖的。
无非是这小子有点钱,想哄女友开心,花钱给女友置办个产业,就看这小子舍得为这女的花多少钱了,这不是什么稀罕事。
宁芳芳和陈子均详细说明了价格,标准不同,价格也不同,主要是用什么规格的原材料,陈子均和宁芳芳聊了一会,想要去工厂车间看看。
宁芳芳亲自带陈子均去车间看,戴上防尘帽穿上防尘衣和防尘鞋套,经过消毒门和安检门,进入车间后,陈子均看到了他们的生产车间,车间确实十分的干净且正规。
基本做到自动化生产,人工主要做的是分拣和分装,陈子均看到了面膜的生产过程。
他知道,这些机器没有个几千万下不来,这家工厂的厂房非常的大,不得不说工厂的车间确实超出陈子均的预料,怪不得外面看起来很一般的工厂,可以接到那么多企业的大订单。
晚上六点,陈子均和宁芳芳一行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陈子均到了酒店大概心里清楚了,自己这估计也就值一顿饭了,宁芳芳看出陈子均不是什么大客户。
说实话,一百万的订单在这些工厂都是小单子,赚不了多少,他们吃的都是上千万的订单。
人家也就客气下招待了下陈子均,酒是三百左右一瓶的白酒,一桌菜差不多一千出点头,工厂里除了那两名业务员,还来了两名中年男子。
饭桌上,各自都在吹着牛皮,陈子均提及了隔壁市的哪家工厂,宁芳芳不屑的嘲讽道:“他们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天天想着上市,借了好多贷款修建工厂,最近据说有债主去催债,上市的事也遥遥无期,利滚利,一个月利息就要四五百万,随时暴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