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起床，听上去很浪漫，其实兵荒马乱。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穿衣服，刷牙，洗脸，梳头，上厕所，时间很紧，小宋没顾得上洗澡化妆，关照顾横川晚十分钟再出门，匆匆赶着去上班。

昨天晚上喝了酒，没开车，小宋站在路边等，好不容易才拦下一辆出租车。坐在车上回味了一阵，她忍不住笑起来，管中窥豹，这就是婚姻，这就是生活，什么浪漫呀，优雅呀，都是痴人说梦。

顾横川给她带了一个热腾腾的蛋饼，趁没人看见偷偷塞给她。

蛋饼有韭菜的，有葱花的，顾横川生怕她不吃韭菜，买了葱花的，涂甜辣酱，很实惠，味道也不错。不过那东西顶饱，小宋到了中午还不饿，她约了顾横川一起吃午饭，只尝了尝味道，没怎么动。

顾横川吃完自己的一份，安安静静喝红茶。他不吃小宋的盘中餐，也不说她浪费，小宋觉得很轻松。

那天是周三，最后一天上班，第二天开始放圣诞假，小宋问他假期有没有安排，顾横川摇摇头。

小宋起身坐到他身边，打开手机递给顾横川，告诉他有一家民宿，在泗水城南的松江湖边，能带宠物，约他一起去玩几天，她开车。

顾横川有点犹豫，从泗水城到松江湖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开车很辛苦，要不要把薛定谔托给小张照看几天。不过他转念一想，泗水中学没有圣诞假，小张要上班，麻烦她也不好，还是自己克服吧。

他伸手搂了搂小宋的肩膀，说：“那就辛苦你了！”

小宋开玩笑说：“放心，我是老司机了，这点车程不算什么！”

回大有巷的路上，顾横川第一次认真考虑，要不要去考个驾照，以后外出自驾游，也可以跟小宋轮换开车。

当天下午只上两节课，师生都盼着放假，人心浮动，状态不佳。

教务工作室难得空下来，偷得浮生半日闲，顾横川正好干点私活。

带宠物出行要准备不少东西，他列了一张清单，猫包，猫窝，猫粮，猫砂，食盆，湿巾，纸箱，牵引绳，有些家里有，有些要添置。琢磨了一会，顾横川哑然失笑，光顾着薛定谔，忘了两个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