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不只是把总看见,其他士卒也都发现,桥的另一头,确实有黑影在跑动,桥面也在微微晃动。
“不好,魏军要偷袭浮桥!”把总就是把总,他首先反应过来,不过却没有结阵阻敌,而是带头就往东岸跑。
十多名巡逻的清军边喊边跑,到桥头堡垒时,早就惊动了守堡的守军。
负责镇守桥头堡的八旗佐领领着士卒迅速登上堡墙,士卒们打起火炬,将堡垒照得灯火通明。
墙上数百清军,严阵以待,弓箭上弦,炮衣揭盖,全都对准了浮桥,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怎么回事?”佐领站在堡墙上,对着跑下浮桥的十多名绿营兵吼道。
把总忙解释道:“大人,浮桥上有动静,魏军好像要夺桥。”
佐领站在堡墙上远眺漆黑的浮桥,并没有见魏军冲来,微微皱眉,“周老四,你确定吗?再去看看!”
堡下把总脸色惨白,满是惶恐,他确信桥上出现了大批魏军,现在回头不是送死吗?直娘贼,老子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见把总不愿意去查看,墙上的佐领却脸色一沉,“周老四,你想抗命!”几名八旗兵,忽然将箭头对准了堡下的绿营兵。
见此,把总和几名属下露出慌张之色,心中暗骂一句,“驴日的八旗,想整死老子。”
在八旗的淫威下,把总不得不一咬牙,招呼弟兄们挺着长矛,拿着弓箭,向浮桥上走去。
众人小心翼翼的前进,可刚上浮桥,就见西岸火光冲天而起。
把总和属下们不禁纷纷一愣,不敢相信道:“烧桥?”
堡垒上八旗佐领看见浮桥的西段燃起大火,眉头一皱,立刻叫来一名亲兵,“快,速去禀报额真。”
喀喀木在八旗中的级别不算高,在北京也就是个中层人物,大把人压他一头。
在蒲州府,他则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军政大事,都可以插手,无人敢忤逆他的心意。
五更天,东面天空刚泛起鱼白,渡口的骑兵就奔到了府城,骑兵在喀喀木的府前翻身下马,急声对卫兵道:“有紧急军情要报告额真。”
昨天喀喀木又睡了一个汉人女子,整个人十分劳累,清早就被人吵醒,让他感到十分不快。
入关几年,日子好了起来,不觉间喀喀木的身子就被酒色掏空,腰间放了膘,脸也有些浮肿了。
虽然很累,但是听说是渡口送来的紧急军情,喀喀木还是爬起来,穿上衣服,来到节堂相见。
“启禀额真,蒲津渡西岸的魏军,将浮桥烧了!“见喀喀木进来,报信的八旗兵,连忙禀报。
喀喀木闻语微微一愣,“魏军将桥烧呢?他们抽风呢?”
“千真万确,佐领和我们亲眼见魏军烧的桥。”八旗兵回道。
喀喀木微微皱眉,遂即忽然大笑起来,“哈哈,本将知道了。必然是庄王、肃王的人马威胁关中,魏军吃不消,害怕朝廷从山西攻击关中,所以将桥给烧了,好专心应对庄王和肃王的人马!”
喀喀木心里一下轻松起来,看来他能逍遥一段时间了。
三日后,同州府境内的洛水河畔,三千魏军士卒站在码头边上,正在列队登上小船。
黄秉忠与几名部将站在岸边,拱手对易道三道:“易将军,就靠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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