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蔫儿顿时耷拉下脑袋:“那是青山仁义,照顾咱们这帮老乡亲,是俺刚才想得太左,钻牛角尖儿,等会儿俺去青山家,跟他认个错。”
“认错就不必了,大伙心里有数就成,以后谁也别再拿这个说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就算有外人说,那是他们不懂咱们夹皮沟的情况,随口瞎巴巴,瞧着咱们夹皮沟过上好日子,眼红嫉妒,巴不得咱们搞内讧呢。”
老支书做了大半辈子基层工作,经验十分丰富,这种眼红的苗头刚刚露头儿,就被他给消灭在萌芽状态。
……
刘青山这边,送走了维克多一行,回到家里,就看到二姐正在当院刷酱块子呢,还有奶奶和秋菊奶奶,也坐在小板凳上帮忙。
只见刘银凤拿着小刷子,一点一点的,非常细致地将酱块子上面的绿毛儿用水刷掉。
她的神情很专注,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鼻尖儿上还带着一层细小的汗珠。
看到这一幕,刘青山满意地点点头:二姐能沉下心来做事,他就彻底放心了。
在这种即将踏出国门,进入陌生的国度学习的时刻,而且还背负着上千万英镑的资金,换成别人,或是紧张,或是兴奋,只怕很少有能能够沉下心做事。
每临大事有静气,说的就是二姐这样的。
“到下酱的时候了,今个儿阴历是多少啦?”
刘青山忍不住笑着问道。
“三凤,这一晃儿都四月初八了。”秋菊奶奶乐呵呵地答着。
老太太现在是彻底融入了刘青山一家的生活,每天帮着做做饭,有时候去村里跟着忙活忙活,生活很充实,精神更愉悦。
因为在这个家里,以刘青山为首的那些孩子,真把她也当成了亲奶奶。
当地下大酱,也很讲究日子,一般都是四月初八,或者四月二十八,最迟也就是五月五端午节。
刘青山在盆子里洗洗手,也就跟着掰酱块子。
他们这边的酱块子,都是一个长方体,长度超过一尺,宽和高也有将近半尺。
有些孩子的脑袋长得比较方,就形容为“长个酱块子脑袋”。
一般都是春节前,就开始烀酱豆,所谓的酱豆就是当地产的黄豆,在锅里烀一宿,烀得非常软烂。
然后在用木头酱杵子,一点一点捣碎。后来就有一种手摇的小机器,专门搅酱豆的。
酱豆搅碎之后,就在面板上,摔成上边说的方形,用报纸或者牛皮纸包好,放到柜盖上边,等着时间慢慢发酵。
等天气暖了,屋里温度升高,进屋就一股酱块子的味道,这时候,就快要下酱了。
刘青山掰开酱块子,中间部分都黏黏糊糊的,这就表示酱块子发酵好了。
大酱好不好吃,发酵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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