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一瞧面相,是个面善的,刘青山准备找汪玉峰的父母先打听打听。
大家一起进了院子,汪玉峰还把郭村长和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一起都请到家里。
这也是农村的规矩,来了贵客,必须村里有头有脸的人陪着。
进到屋里,房子是大两间,中间是外屋地,锅台水缸啥的。
东西各有一个屋,东边的屋子小,是汪玉峰爷爷和他弟弟住。
西边是老汪的父母住,还领着一个妹妹,十二三岁的样子,也不知道在谁家玩呢,刚听到信儿跑回来,手里还拿着个布口袋。
大伙都去了西屋,汪母拿着笤帚疙瘩,扫了几下炕席,然后就往炕上让客。
刘青山不习惯做炕里,而且还不少上了年岁的人呢,他也不好大排二排往炕头坐。
于是就在柜子前面的板凳上坐下,打量一下屋里,陈设很是简单:两个小柜儿,柜盖上摆着镜子和相框之类的,墙上糊着报纸,还挂着一个挂钟。
当下的农村,大抵如此。
汪母用饭碗倒水,汪玉峰把带回来的茶叶拿出来,然后就给猴急的弟弟妹妹分发东西。
他带回来两个大提包,里面有弟弟妹妹的一身新衣裤,把那俩人都乐得合不拢嘴,嘴里一个劲“哥哥哥”地叫着。
老汪还把一箱酒搬到爷爷面前,送给父母的,是两双皮鞋,还有毛子的呢子大衣。
剩下就是一些吃吃喝喝的,都堆在炕上,跟小山似的。
郭村长直吧嗒嘴:“峰子啊,有出息,你这是赚了多少钱啊!”
汪玉峰嘴里嘿嘿着:“都是公司的刘总侯总和丁总他们照顾俺们。”
一边说着,一边给在座的乡邻,每人都发了一包烟。
发烟的时候,刘青山听到炕上有两位老人,小声向老汪询问:
“峰子啊,你说的这总那总的,都是啥官儿呀?”
汪玉峰抓抓后脑勺:“就是俺们公司最大的领导了,管着好几百号人呢。”
那些老爷子都连连点头,其中一个觉得自己明白了:“那就跟村长差不离呗。”
刘青山也乐呵呵地瞧着,感觉就像是自己出门回家一样。
最关键的是,刘青山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大事件,也改变了汪玉峰的命运。
要是按照原来的轨迹,汪玉峰都在大牢里蹲着呢,再瞧着现在一家人欢天喜地的模样,这多好啊。
刘青山一边喝茶,一边跟村里这些人聊天,打听东山村的情况。
这里的民风令他很是满意,相当的淳朴,唯一就是穷了点。
距离江边,大概有四五里的样子,到时候估计还得修一段沙石路。
村子原来的生产队,有两趟大房子,现在空着呢,可以当临时的仓库,不过肯定不够用,还得扩建。
这些情况,等明天溜达一圈,自然也就能摸清。
初步看来,刘青山对这个小村子还是比较满意的。
爷们都在屋里聊天,几个妇女在外屋地做饭,汪玉峰带回来一脚子猪肉和一麻袋冻鱼。
家里还有秋天晒的干菜,汪父还宰了两只当年的大公鸡,用干蘑菇炖上了,在村子里,这就是最高级别的待遇了。
等饭菜端上桌:有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猪肉炖的干豆角丝儿,另外还有一盆水果罐头。
汪玉峰起开几瓶酒,给大伙都倒上,一共坐了两桌,热热闹闹地喝起来。
至于帮忙的几名妇女和小孩儿,都在外屋地吃,并没上桌。
饭桌上,刘青山瞧着这些村民吃得还真香,估计过年的时候,也就这伙食了。
李铁牛这货吃得最香,眨眼间,两碗高粱米饭就下肚,惹得村民一个劲夸赞:“好饭量!”
汪父还劝李铁牛呢:“别光吃饭,喝酒。”
结果被汪玉峰给拦住:“铁牛大哥还是别喝的好,就这几瓶酒,还不够他自个喝的呢。”
大伙都啧啧称奇,再也没人敢劝李铁牛喝酒。
好不容易喝一回瓶装的好酒,还是大伙慢慢品吧。
汪玉峰给爷爷碗里夹了一块五花三层的猪肉,老爷子一边吃一边点头:“这肉真香。”
旁边有人感叹:“这要是顿顿都能喝酒吃肉就好啦。”
“想得美,那不成天天都过年啦。”立刻有人反驳。
刘青山听到这里,放下筷子,乐呵呵地说道:
“大伙要是想顿顿都有酒喝,有肉吃,其实也不难,也不是没有法子。”
大伙一听,全都停下筷子,愣愣地盯着刘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