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是不听了,数学一概听不懂,记背类的知识也一早就已经忘光光,唯独英语很好,好到远比授课的老师更好许多,所以也不需要听。
教室里坐满了青春稚嫩的面庞,或依稀熟悉,或已经陌生,郑忻峰坐着一圈圈看了不知多少遍,偶尔回想起与其中一些人后来的交集,以及他们未来的人生轨迹,觉得有趣且神奇,同时不禁感慨。
大概吧,绝大多数青春少年的迷茫憧憬与冲动幻想,最后都会变成一张张中年人平凡而疲惫的面庞。
当然,有一些郑忻峰心底更加想念和期待的身影,并不在他的眼前和这个教室里。
准确的说,是除了江某人之外,全都不在这。
老彪,三墩,大招,陈有竖,秦河源,小冬儿……曲沫。
这其中有的人,他要是不去找,很可能会出事,比如挖煤那俩货,还有那俩街头小混混。
而有的人,他去找了,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自己会出事,比如其中某位极度没文化的沿海跑船大佬。
那彪玩意可不是什么善茬。
至于这位名叫曲沫女同志,那郑忻峰可太了解了,她现在家里电器事业正是蒸蒸日上,迅猛发展的时候,富二代小公主的日子,过得正好呢,估计也不是太好收拾。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在恍恍惚惚中过去了。
午饭还是刷的江澈的卡,两个人抢一份番茄炒蛋抢得剑气纵横,叮呤咣啷。饭后,郑忻峰很自觉的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宿舍,准备出去晃悠晃悠。
眼下应该先干什么呢?
搞钱。
当这两个字理所当然而又丝毫不容任何置疑的,直接出现在郑忻峰脑海里,他脚下猛地站住了,人停在路口,难得一次,眉间露出纠结不定的神色。
是得搞啊。
问题是,搞钱,前世的他和江澈,乃至包括他们周围的所有人,其实都在这件事情上取得了无比巨大的成功。
真的要以相同或不同的方式,把那场人生再重复一遍吗?
郑忻峰纠结犹豫,是因为他在昨晚醒来后,其实对此懊悔过。
在那个世界的故事里,江澈差不多在1997年之后,就开始逐渐隐居幕后,专心做他的女儿奴去了。
所以,在那以后的二十多年时间里,原本作为追随者的郑忻峰,反而渐渐成为了一般公众眼中更有影响力也更辉煌的那一个。
他充满激情和动力,努力把握着人生和上天给予他这个穷小子的莫大机会,他做很多事,除去原本的登峰乳业外,他做旧实业,做创新产业,做贸易,做投资,具体到做半导体,做前沿医疗……
一直没有停歇的脚步,一直持续了很多很多年。
直到“昨天”,当他结束又一次忙碌疲惫的行程,正准备回国和曲沫共度俩人的25周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人在登机的舷梯上,猝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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